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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的夜晚，从不缺席任何一场狂欢，尤其是这种将百亿基金经理拉下神坛的盛宴。
晚上八点整，当林悦那篇《百亿基金的硕鼠：明星经理王志远与他的画廊情人》在个人微博上引爆后，整个金融圈和舆论场，经历了一场剧烈的、不亚于八级的大地震。
“凯泰科技”的股吧和各大股票论坛，瞬间被愤怒的血红色淹没。
“跌停了！我草！开盘就跌停！二十万没了！”
“妈的，王志远这个狗东西！老子信了他的价值投资，结果他把我的价值投给他情人了！”
“那条项链二百八十八万？那是我的血汗钱啊！我一套房子的首付啊！”
“兄弟们，华安基金官网已经崩了，客服电话也打不通了！我们被套牢了！”
无数咒骂、哀嚎、绝望的文字，像雪花一样刷屏，每一个字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和被收割的财富。
与散户的哀鸿遍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金融圈内的巨大震动。
一个私密的顶尖投资人微信群里，此刻早已炸开了锅。
“王志远这事，太难看了。老鼠仓做到这个份上，简直是把所有同行的脸都按在地上摩擦。”发信息的是一位资深保荐人。
“难看？我看是蠢。那个叫苏曼的女人，就是个花瓶，这种人也敢把核心账户给她？王志远是猪油蒙了心。”另一位私募大佬评论道。
“你们没发现重点吗？”群里一位以嗅觉敏锐着称的分析师突然发言，“整件事从爆料到证据链，再到舆论引导，一气呵成，快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那条项链的支付记录，这种级别的证据，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到了一个记者手里？”
一句话，让喧闹的群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一个相同的念头：这背后，绝对有高人。
“我查了那个记者林悦，以前虽然也有些不错的报道，但绝对没有这种通天的手腕。这更像是一次……借刀杀人。”
“这把刀，递得太精准了。刀刀致命，不留任何余地。王志远和远星，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我更好奇的是，这背后的人是谁？什么目的？单纯为了正义？我不信。金融圈没有圣人。”
“或许，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秩序。有人不希望看到市场被这么粗暴地玩弄。”
“无形之手……”不知是谁，在群里打出了这四个字。
一时间，群内再次陷入沉默。这四个字，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能感觉到，在这场风暴背后，有一双冷静而强大的眼睛，正俯瞰着整个棋局。
……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财经前沿》报社夜晚的宁静。
主编王总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是远星资本的公关总监。
“王总编！你们什么意思！林悦那篇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打过招呼了吗？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战略合作伙伴的？”
王总把电话拿远了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却很平静：“李总监，别激动。第一，那篇报道，林悦用的是个人渠道发布，与本报社的官方立场无关。第二，如果报道内容失实，你们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告她诽谤。”
“你……”对面的李总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告？怎么告？证据确凿，苏曼的录音都放出来了，再告不是把脸伸过去让人再打一遍吗？
“至于战略合作，”王总的语气冷了下来，“我想，一个涉嫌巨额老鼠仓、操纵市场的公司，恐怕不太适合作为我们《财经前沿》的‘战略合作伙伴’。那五千万的捐款，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愤怒的基民交代吧。”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拿起手机，给林悦发了条信息：“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出去躲一躲。”
此刻的林悦，正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里。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任何朋友家。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手机上，是铺天盖地支持她的留言和私信，无数人称她为“良心记者”、“股市吹哨人”。但她心里清楚，这些赞誉带不来安全感，反而让她置身于更大的风暴中心。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凯泰科技”那条笔直向下的K线，心中却没有复仇的快感。她想起了苏曼那张瞬间崩溃的脸，想起了那些在股吧里哀嚎的散户。
这场战争，似乎没有真正的赢家。
这时，一个加密通话请求弹了出来，是那个神秘的线人。
林悦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电话里，依旧是那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音。
“干得不错。”
“是你计划好的？”林悦问。
“我只是把锤子递给了需要的人。”对方的声音毫无波澜，“你现在很危险，远星的能量比你想象的要大。他们找不到我，但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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