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说，别看我的鱼船不起眼，这是我花了十年时间改装的。发动机是德国货，螺旋桨是特制的，在礁石区里比海豚还灵活。”
他咧嘴一笑：“在这片海域讨生活，不武装到牙齿怎么行？”
他启动发动机，船开始缓缓驶离码头。发动机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可王江的船，居然一丝声音都没有。
老陈侧耳淡说：“棺材仔还是有点门道。”
船开了半个小时。停了。
“怎么停了，现在去哪里？”刘强说
“先到外海等着。”老陈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二点，要等到三点雾起来了再进礁石区。”
船在黑暗的海面上慢慢航行。远处，英国巡逻艇的探照灯不时扫过海面，像一只只巨大的眼睛在搜寻着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刘强问。
“找我们。”老陈平静地说，“不过别担心，他们找不到的。这片海我比他们熟悉一千倍。”
他有驾船室里侧身出去看后船。
后船，没掉下，很神奇，没到起雾的时候，那船居然被雾包着了。
二点半的时候，海面上开始果然起雾。先是薄薄的一层，然后越来越浓。到了十一点，能见度已经不足五十米。
“时候到了。”阿水关掉发动机，拿出一个奇怪的木器，“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靠这个导航。”
“这是什么？”
“这是船上的牵星板。郑河下西洋用 的那种。”老陈得意地说，“德国人的最新产品，也只能探测个水下的礁石和鱼群。有了这个，在雾里航行就不是问题了。”
船重新启动，但这次几乎没有声音。阿水把发动机调到最低转速，船像幽灵一样在雾中穿行。
刘强紧张地看着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但阿水显得很轻松，他一边看着牵星板，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舵。
“前面就是礁石区了。”老陈压低声音，“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许抽烟，连咳嗽都要憋着。声音在雾夜里传得很远。”
船开始在礁石间穿行。刘强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有时候很近，近得让人心惊肉跳。但老陈的手很稳，船总是能在最后一刻避开危险。
后船居然也能一样避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达声。
“不好！”老陈忽然停下马达，“有巡逻艇靠过来了！”
刘强顺着老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一道探照灯的光柱在海面上扫来扫去。
“怎么办？”
“先躲起来。”老陈把船开到一块大礁石后面，“等他们过去再说。”
巡逻艇的马达声越来越近，探照灯也越来越亮。刘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发现。
“他们会搜查这里吗？”
这时莫明又起了雾。浓雾，像不要钱似的包拢过来。
“应该。”老陈很肯定，“这里礁石太多，他们不敢过来。而且雾太大了。”
果然，巡逻艇在外围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阿彪一边开着船，一面说：“哥，你别用雾符了好吧。完全看不见了。尽够了。”
王江方才消停了，不满的说：“你当我愿意丢这符箓啊，我画十张，就成功两张。我容易吗？”
“巡逻艇好像闻着什么味了，对吧！”
“货下海，哪里瞒得了人。有生人，一村子人都知道。”
“想要十万块告密费的，多的是人。”
“小心人卖了你去。”
王江说：”我提前用了术法，那些人再记不得我们的。“
”那就还好。“
船终于走了。
但这一耽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还来得及吗？”刘强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
老陈看了看手表，“勉强来得及。不过要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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