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九龙。
半岛酒店顶层的瑞樵阁餐厅,银质的餐具在水晶灯下反射着细碎而温暖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牛排的焦香与红酒的醇厚芬芳。
叶长军,和联胜二堂堂主,正用一方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
他的动作优雅,神态从容,与他“饿狼”的名号格格不入。
一个穿着黑色绸衫的手下快步走近,在他耳边飞快地低语了几句。
叶长军擦拭嘴角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手下,投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
“棺材仔?”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玩味。
手下点头哈腰。
“是,叶堂主。我们的人盯了几天,十三堂的王江今晚有大动作。”
“线人说,他也许是从英国佬那边搞了一批‘贵重货物’,偷偷摸摸要运出海。就在下江村。”
“怀疑是黄金,也可能是大烟土。”
坐在叶长军对面的,是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脸上有一道从眉角到嘴角的狰狞刀疤。
他正是叶长军手下最能打的红棍,“疯狗黄”。
疯狗黄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手中的银叉狠狠在盘子里的牛排上一划,发出刺耳的噪音。
“王江?那个靠老豆余荫上位的读书仔?”
“他老豆跑路得早,便宜他了。要不是救了坤哥,被坚叔护着,十三堂早就该换人了。”
疯狗黄的眼神里满是贪婪与暴戾。
“堂主,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以为搭上坤哥和油麻地的孙大佬就能无法无天,居然敢伸手捞过界。”
“这批货,合该是我们二堂的。”
他狞笑着,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正好,我们替他老豆再教教他,江湖不是靠读书就能混的。”
“黑吃黑,我最中意。”
叶长军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
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漂亮的泪痕。
他是在给王江一个下马威。
也是在给所有想在这片海域分一杯羹的人,一个警告。
他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叫上我们最好的快枪手。”
“把那几艘新改的快艇都开出去。”
“记住,我要货,也要他王江跪在我面前。看和联胜谁敢做这档走私生意。”
“是,堂主!”
疯狗黄兴奋地站起身,刀疤脸因为激动而扭曲。
有人小声说:“咱就不怕英国鬼佬的巡逻船!”
另一人答:“你操的那门子的心啊,英国佬早就被叶堂主花钱买通了。”
“就是,要不,怎么敢出海!”
……
同一时间,保密局九龙站。
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内,站长徐业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港岛海图前。
海图上,用红色的铅笔,圈出了一片片不规则的区域。
那是近期走私船只活动最频繁的航线。
一名穿着中山装的下属敲门进来,立正报告。
“站长,最新情报。”
“和联胜的二堂,今晚有大批人手调动,都朝着鲤鱼门外出海了。据说是要抢十三堂的货。”
“十三堂,王江。也许在油麻地孙大佬那找了个好门路?“
“才抓的那个共党,招供说,孙强就是走的王江这条线。”
“棺材仔,真是什么生意都不放过哈。”
“我来教你,什么钱该赚,什么不该赚。”
徐业的视线没有离开海图,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一直怀疑,那个突然冒起的十三堂堂主王江,和销声匿迹的刘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看来,这条鱼,终于要忍不住咬钩了。
“派我们的人跟上去。”
徐业淡淡地吩咐。
“记住,远远吊着,不要打草惊蛇。”
“让这两条狗,先去咬个你死我活。”
“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去收网。”
“是,站长!”
下属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徐业伸出手,用一支红笔,在鲤鱼门外海的一个位置,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
海面上。
老陈的柴油发动机发出单调的轰鸣,破旧的渔船在夜色中起伏。
王江站在船头,海风吹动他的衣角,带来咸腥的潮气。
突然,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一种被无形之物死死盯住的刺痛感,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后脑。
他面色不变,手却不动声色地伸入怀中。
指尖触碰到三枚温润光滑的铜钱。
他将铜钱扣在掌心,随手向着甲板上一抛。
三枚铜钱翻滚着落下,在昏暗的月光下,呈现出一个卦象。
大凶。
出海时,明明是平安无事的。
坏了,风水转了向。
杀机,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王江的眼神瞬间凝固。
他猛地回头,对着前船正在掌舵的老陈厉声喝道。
“老陈,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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