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文扔下台球杆，两条大腿根越来越痒，甚至还隐隐传来痛感，这让他心中愈发慌乱。
“他妈的，老子先去趟医院！”
李志文一边骂着，一边伸手进裤子里准备挠一挠止止痒。
但指尖轻轻触碰到大腿根时，一阵刺痛让他浑身一个哆嗦，直接将手抽了出来。
然后，他便看见了被鲜血染红的手掌。
李志文愣住了。
在这一刻他甚至以为昨晚那个妞是毒王。
自己这才一晚上就已经病入膏肓？
“志文哥！你！！！”李志文这才看见，自己几名小弟此时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声音颤抖。
李志文还嘴硬了一下：“谎个鸡毛！老子不信命这么背！再说了，就算TM是艾也没这么快！”
“不是！志文哥，你脚底下全是血！”
“什么？”
李志文愣愣的低下头，脚下，殷红的鲜血已经在地面上流了一滩。
李志文心猛地一揪，本能的想从这里跑开，但这念头一起，他整个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摔向了前方。
啪！
李志文狠狠的摔在台球厅的地面上。
他的嘴角磕破，流出鲜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回头看去...
“我的腿！我的腿！！！”
只见李志文两条腿齐根而断，紧身裤也同时断开，血液将地面染得猩红，但诡异的是，李志文的痛感直到现在才缓缓袭来，大量失血让他脸色愈发难看。
“啊！啊！！啊！！！腿！！！”
李志文歇斯底里的嘶吼，一旁的小弟们更是被这诡异如恐怖片一般的场景震撼的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救...救我...”
李志文用双臂向台球厅门口拼命爬去，鲜血在其身后拉出两条长印。
但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弟，此时却没一个敢上前。
没人知道李志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害怕殃及自己。
就在这时，李志文身子猛地一顿，一股熟悉的瘙痒感从他的两臂根部传来，甚至盖过了下半身的剧痛。
“不...不要...”
“不要！”
“不要！！！”
“我的胳膊！”
“啊！！！”
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但这一次却是从李志文的手臂根部。
两条纹着青龙白虎的胳膊齐根而断，没有任何征兆，血液在李志文身下汇成了一条小溪。
他想挣扎，但成了人彘的他只能在地上扭动，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逐渐褪去，李志文的眼球逐渐翻起，肌肉开始痉挛，但这并不算完。
熟悉的瘙痒感在李志文的腰间、胸腔下方，胸口、脖子上相继传出。
但此时，李志文已经失去了意识。
很快，这些瘙痒处渗出鲜血，仿佛被什么东西切割开了一般。
内脏从腹腔胸腔中裹挟着血液淌出，小小的台球厅里开始弥漫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儿。
那是肠子被切碎的味道。
紧接着，李志文滚落在地上的头颅，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穿过一样。
天灵盖顶端出现一个孔洞，红白之物潺潺流出。
李志文死了。
并且是以这种难以名状的方式走向死亡。
几名小弟蜷缩在台球厅角落，抖若筛糠，直到台球厅的大门被一把推开，陪玩小妹穿破天际的惊叫声才将几人惊醒。
...
张大山牵着女儿，从远山十小的门口向家的方向走去。
女儿很开心，他也很开心。
自己身为高中老师，几乎没有时间好好陪女儿，女儿上一年级以后，自己还没接过她。
不过张大山已经打定了主意，接下来的十年，那破老师，谁爱当谁当。
赚钱，陪女儿，才是正经事儿。
急促的警笛声从身后由远及近，女儿好奇的转过头去。
张大山突然心有所感，目光也落在了那急速开过的一队警车上。
“爸爸，好多警车啊！”
“他们去哪里呀？”
张大山露出微笑：“爸爸也不知道，应该是去抓坏人了吧？”
“坏人！那得抓！”
张大山笑了笑。
“走吧，我们回家！”
两人又走了不远，拐过一个弯，却见前面满都是人，将人行道堵得严严实实。
“爸爸，前面怎么了啊？”
张大山眼尖，看见几名警察正在驱散人群，并用隔离带将一间台球厅拦住。
几名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和一名小妹被带上了警车，那警车正是刚刚呼啸而过的其中一辆。
人群虽被驱离了数米，但并未散去，从围观群众的议论中，张大山也知道了没多久前发生在这台球厅中的命案。
一名黄毛混混，身体莫名其妙的断成数截，血流了一地，警察一开始不信，调阅了台球厅的监控后立刻封锁了这里，将目击者全部带走。
“爸爸，你的手怎么在抖啊？”
“啊？没事儿，爸爸胆子小，听见那些大人说的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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