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真的把自己打包送出去吧……”南初晓低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拨弄半湿不干的头发。
这个想法太荒唐了,可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行,郑仪平日里是个工作严肃、私下温柔的大姐姐,但南初晓生活里偶尔会捕捉到一些微妙的细节。
比如她递给他毛巾时,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比如她明明可以直接把换洗衣服放在他门口,却总是要亲手递给他,还顺带叮嘱一句“别感冒”,再比如……
她看向他的眼神。
南初晓很熟悉那种眼神,欣赏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妄想,像是隔着玻璃窗看一件心仪已久的艺术品,既想靠近,又怕唐突。
“啪!”
南初晓突然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力道大得让皮肤微微发红,拍完后南初晓直接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强迫自己睡着。
………
深夜,南初晓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他盘腿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块尚未雕刻完成的枣木,指尖被刻刀磨得微微发红,木屑散落在桌面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嘶……”
南初晓轻轻抽了口气,指腹不小心被刻刀划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他皱了皱眉,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又继续专注地雕琢起了手中的木块。
木块被雕刻成了一个圆片,中间雕刻着一个图案,隐约可以看出是一枚四叶草形状的钥匙挂件。
是的,经过一天的思考,排除各种方案之后,他决定还是选择了亲手雕刻这样一件礼物。
一枚刻着四叶草的枣木钥匙挂件,四叶草,象征着幸运。
而他的【运气】能力,恰恰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珍贵的馈赠。
“哥哥,你还没睡吗?”
郑乐揉着眼睛推开门,怀里还抱着她的毛绒玩偶,南初晓迅速把未完成的钥匙扣藏进手心,冲她笑了笑:
“怎么醒了?”
“我梦见妈妈生日那天我们忘记买蛋糕了……”郑乐嘟囔着,目光却落在了他指腹的伤口上,瞬间瞪大眼睛,“哥哥!你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划了一下,”南初晓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郑乐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小声问:
“哥哥,你是不是在偷偷准备妈妈的礼物?”
南初晓挑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在偷偷准备!”郑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画了一整本画册,全是妈妈的样子!”
南初晓失笑,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好了,快去睡,别让郑姐发现我们熬夜。”
郑乐点点头,抱着小熊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临走前,她还回头冲他眨了眨眼:
“哥哥,妈妈的礼物一定会很棒的!”
房门关上后,南初晓重新摊开掌心,木质的四叶草已经初具雏形,每一片叶子的纹路都被他精心刻出,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他轻轻摩挲着它,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份礼物,不仅仅是祝福,更是感谢。
感谢郑仪在他最迷茫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家”,感谢她每一次无声的照顾,感谢她……让他这个异世界的“外来者”,也能拥有归属感。
他低头,继续专注地雕刻着。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来,落在他的指尖上,也落在那枚尚未雕刻完成的四叶草上。
“…队长?队长!”
耳边逐渐拔高的声调像是一把利刃,猛地划破了郑仪的思绪,她恍惚抬头,发现队员小张正俯身站在办公桌前,脸上写满担忧。
“怎么了?”
郑仪撑着太阳穴,指尖在眉间用力揉了揉,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案头的案件卷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个…”小张挠了挠头,换上的便服袖口沾着些许咖啡渍,“我们几个约着去老刘家大排档,队长要一起吗?”
郑仪的目光无意识地飘向手机屏幕,锁屏上是昨天偷拍的南初晓和郑乐在厨房捣鼓的背影。
“我就不去了,”她合上面前的文件,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家里两个小祖宗还等着我回去投喂呢。”
提到家里的两个人时,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连眼尾的疲惫都淡了几分。
小张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队长,你这几天总是走神…”他指了指她手下的文件夹,“这份结案报告你已经看了半小时了,页码都没动。”
郑仪一怔,低头才发现自己确实一直停留在被害人照片那页,照片上鲜红的血迹让她突然想起昨晚南初晓切水果时不小心划伤的手指,当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过他的手,消毒包扎的动作比处理刑事案件证据还要细致。
“最近睡眠不太好,”她轻描淡写地带过,起身将警服外套搭在臂弯,“你们去吃吧,记得别喝酒。”
走出警局时,夕阳正好斜斜地挂在天边,郑仪靠在驾驶座上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点开了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里,南初晓正垂着眼看书,晨光为他垂落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
她拇指轻轻摩挲过屏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反常并非无缘无故,全都是因为南初晓最近的异常举动。
每天早出晚归,发的消息都不能及时回复就算了,更重要的是郑仪发现南初晓好像有事在瞒着自己!
昨天晚上她起夜时,通过地板上反射的微光,发现南初晓的房间还亮着灯,当时郑仪还以为南初晓在通宵玩手机,正准备进去批评他,推门而入后,却发现南初晓早就已经睡着了,就连被子也已经被踢到了一旁。
当时她摇了摇头,准备帮他盖好被子,却惊讶的发现,南初晓瓷白的皮肤上竟隐隐透出红色的勒痕,而且这种勒痕从南初晓的脖子,手臂到脚踝上都有分布!
脖颈处像是被粗糙的绳索摩擦过,手腕和脚踝也残留着诡异的淤青,仿佛被人用力捆绑过。
“这是…”
当时她差点惊叫出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指尖悬在空中,想触碰又不敢碰。
南初晓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勒痕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刺目就像某种犯罪现场的证据。
郑仪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方向盘被攥得吱嘎作响,后视镜里,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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