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三节课的下课铃刚划破教学楼的寂静,走廊里瞬间涌来喧闹的人潮。邓小琪抱着刚从食堂买的草莓圣代,踩着白色舞蹈鞋,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慢悠悠地往文科班教室走去。路过一班门口时,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靠窗的位置上,林妙妙正埋着头,嘴里鼓鼓囊囊地塞着饼干,右手还握着笔在练习册上飞快演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林妙妙的发梢,给她毛茸茸的头顶镀上一层金边。她连抬眼的功夫都没有,嚼饼干的动作和写字的动作神奇地互不干扰,仿佛两只手和嘴巴分属不同的控制系统。旁边的同学要么扎堆聊天,要么趴在桌上补觉,只有林妙妙像上了发条的小马达,连课间十分钟都不肯停歇。
邓小琪咬了一口圣代,冰凉的奶油在舌尖化开,甜腻的味道却没驱散心底突然冒出来的怅然。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零食,又瞥了眼林妙妙桌角堆得高高的习题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太懒散了?
作为舞蹈艺术生,邓小琪的日常被排练、考级和演出填满,文化课在她眼里向来是“及格就行”的附属品。上课偶尔打个盹,作业抄抄标准答案,考试前临时抱佛脚,成绩总能卡在中游,不算太差但也绝对谈不上好。她一直觉得,艺术生嘛,专业过硬才是王道,文化课过得去就行。可此刻看着林妙妙那股拼劲,她心里忽然不服气起来——林妙妙能做到的,她没道理做不到。
就算是舞蹈生,文化课好一点总归是优势。以后不管是考大学还是找工作,多一分实力就多一条路。更何况,每次看到钱三一和林妙妙因为一道数学题争论得面红耳赤,或者一起讨论历史事件的来龙去脉时,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那种插不上话的疏离感,此刻在林妙妙专注的背影映衬下,变得格外清晰。
“嘿,想什么呢这么认真,不会是想我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炸响,邓小琪吓得手一抖,圣代的勺子差点掉在地上。她猛地回头,就看见江天昊一脸欠揍的笑容,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戏谑。
邓小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火气。她太了解江天昊了,这家伙就是个没正形的乐天派,跟他生气纯属给自己找罪受。但脸上的嫌弃还是藏不住,她皱着眉头,对着江天昊一字一顿地吼道:“滚!”
江天昊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还煞有介事地抬手敬了个礼:“得令!”说着就要转身溜走。
“等等!”邓小琪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她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刚买的坚果和一盒巧克力,递了过去,“这些零食你帮我拿给妙妙,顺便给三一也分点。”
江天昊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接,又突然停住,挑眉问道:“那我的呢?”
邓小琪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们吃剩下的就是你的。”
“嘿,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江天昊嚷嚷起来,“林妙妙是什么人?她从来不会剩下零食,就算是做卷子也没耽误她吃零食,我能等到剩下的才怪!”
邓小琪懒得跟他废话,把零食塞进他怀里,转身就往文科班走去,留下江天昊在原地哀嚎着“重色轻友”。
走进高二文科班的教室,喧闹声瞬间小了大半。邓小琪回到自己靠窗的座位,放下书包,看着周围陌生的同学,心里泛起一丝孤单。自从分科后,她就从原来的班级转到了文科班,班里的同学大多是原来文科重点班升上来的,彼此都熟悉,只有她像个外来者。平时除了排练和上课,她很少和班里同学交流,唯一熟悉的人,竟然是历史老师李致远。
在她看来,李致远是个很特别的老师,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总是穿着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说话温温和和,从来不会对学生疾言厉色。他对邓小琪格外宽容,知道艺术生排练辛苦,上课如果她趴在桌上睡觉,他不会叫醒她,反而会悄悄走过去,帮她拉上窗帘挡住阳光;批改作业时,看到她敷衍了事的答案,也只是笑着摇摇头,从来不劝她好好学习。
邓小琪一直很喜欢这位老师,觉得他懂自己的辛苦,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只盯着成绩。有时候排练累了,她会在办公室门口等李致远,跟他聊几句舞蹈比赛的趣事,或者抱怨一下排练的辛苦,李致远总能耐心地听着,偶尔给出一两句恰到好处的安慰。
最后一节课刚好是李致远的历史课。下课铃响后,同学们陆续收拾书包离开教室,邓小琪看着李致远拿起教案准备走,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追了上去,在教室门口叫住了他:“李老师,等一下!”
李致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怎么了,小琪?有什么事吗?”
邓小琪攥了攥衣角,眼神有些忐忑,又带着一丝坚定:“老师,如果我现在开始努力学习,能追上妙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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