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拿起桌上那只密封袋,隔着透明薄膜,能看见里面是一片暗红色的玫瑰花瓣,边缘已经有些蔫了。袋子上贴着便签,何婉宁的字迹有点潦草,像是匆忙间写的:“刚从废墟里捡回来的,你看看。”
他先没动花瓣,点开了面罩F-09的实时日志。压力波动还在持续,每十七秒一次,规律得像心跳。系统没报故障代码——这说明波动不是错误,而是被设计好的信号。
他这才小心地拆开密封袋,取出那片花瓣,指尖能感觉到它脆弱柔软的质地。把它放在显微镜载物台上,调好焦距。花瓣边缘的细微刻痕在镜头下显露出来,排列看似杂乱,但仔细看,间距和深度有种刻意的节奏感。他对比了一下面罩的脉冲频率,心跳快了一拍——纹路起伏的间隔,和那十七秒的波动,完全同步。
他坐直身子,调出解码程序,先输入了常用的基础协议模型。屏幕滚动了几行,跳出匹配失败的红字。他没停,切到军用通信的转换逻辑,把那些刻痕的深浅、间距转译成二进制序列。
屏幕忽然暗了一下,随即跳出一行白色字符:
O?_VALVE_OVERRIDE_1983
陈默的呼吸停了。
他盯着那串字,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没落下去。1983年——这个数字像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扎进记忆深处。他前世的最后时刻,实验舱的氧气阀被远程切断,压力骤降的警报刺耳响起,监控日志显示操作源头是内部终端。他死在那个年份。
画面不受控制地撞进来:厚重的实验服被冷汗浸透,黏在背上。呼吸越来越费劲,像有东西扼住喉咙。视线开始模糊,控制台上跳出一行冰冷的提示:手动释放指令已执行。他用尽最后力气扑过去,指尖离紧急开关只差几厘米,然后世界就黑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痛起来,像有把锥子在往里钻。他扶住桌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破碎的画面还在闪——还是那个实验舱,那台设备,但这次他看清了更多细节:攻击者的IP经过层层伪装,最终溯源指向一台毫不起眼的……空气净化器。
他喘了口气,抬起头,目光落在墙角的供气面板上。
B区三台呼吸机的状态灯都亮着安稳的绿色,读数一切正常。他调出历史流量曲线,放到最大,盯着那细微的锯齿状波动——每十七秒一次,压差变化幅度极小,普通传感器根本捕捉不到。
他再看向监控画面里,那只被标记为F-09的面罩。内侧指示灯的红光,随着呼吸明暗交替。
一闪,一暗。
节奏和花瓣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这不是故障警报。
这是接收指令的确认信号。
有人用同样的手法,正在尝试切断他们的氧气。
陈默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墙边的储存柜前,拉开柜门,取出另一只未拆封的备用面罩。他撕开包装,直接用工具拆开外壳,找到信号接收模块。芯片是常见的型号,但焊点位置明显偏移了约半毫米,痕迹很新,是后期改装时留下的。
他转身回到电脑前,调出设备采购清单。滚动鼠标,找到三个月前的那批记录——呼吸面罩,供应商:“恒安医疗”。审批人签名栏,那个缩写又一次刺进眼睛:L.Y.。
又是他。
张教授的境外转账、挂着特殊牌照的报废车、何婉宁妹妹那条没发出去的短信……所有线索的尽头,都晃着这个影子。一个能决定项目生死、调动公共资源、甚至让境外改装的设备混进核心实验室的人。
现在,连呼吸系统都被埋了雷。
他刷新B区的人员实时状态表。苏雪的名字排在前面,她正在进行材料毒性分析,面罩佩戴时间显示:四十二分钟。林晚晴和沈如月也在同一区域,任务开始时间相近。
何婉宁从港城寄来的这片花瓣,根本不是问候。
是警告。
她在爆炸后的废墟里两次折返,在瓦砾和残骸中翻找,就是为了这片带密码的花瓣。她知道有人要动手,也知道只有陈默能看懂这种原始的通信方式。
陈默坐回椅子,重新运行解码程序,将花瓣纹路与面罩接收到的信号波形进行比对。匹配度跳到98%。剩下的2%,可能是传输损耗,也可能意味着……触发条件尚未完全满足。
他试着模拟指令发送流程。
一旦改装芯片接收到特定频段的无线信号,就会激活内置的阀门控制协议,逐步、缓慢地降低供氧比例。初期症状只会是头晕、乏力,容易被误认为长时间工作的疲劳。等到血氧浓度无声无息跌破安全线,人可能已经晕厥,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和前世如出一辙的手法。
只是这次,更隐蔽,更耐心。不用见血,不留痕迹,连面都不用露。
他关掉模拟界面,点开那个一直没处理的损坏音频文件——王振国被捕前发出去的空白短信附件。技术组之前尝试修复失败,报告结论是采用了声纹加密。陈默把文件拖进专用的处理框,在密钥猜测栏里,缓缓输入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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