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更浓的血腥味。一个穿着沾满污迹白大褂、眼神冷漠得像屠夫的人——“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
“坏死性外耳道炎,严重感染。再晚点,颅骨都能烂穿。”他毫无感情地宣布,仿佛在说一件物品的损坏程度。
没有麻药。黄小磊被死死按在一张污秽不堪的诊疗床上。“医生”拿着镊子和刮匙,粗暴地探入他的耳道,进行清创。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仿佛整个头颅都被撬开!黄小磊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身体剧烈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镊子夹出了那几条蠕动的蛆虫,扔进旁边的托盘,发出细微的声响。然后刮匙刮掉腐烂的脓液和坏死组织,酒精棉球直接捅进去消毒……
黄小磊的惨叫变成了嗬嗬的气音,眼前彻底一片漆黑,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撕裂一切的痛苦。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从那只耳朵里被抽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酷刑才暂时停止。他的耳朵被粗糙地包扎了一下,打了点不知道什么的针剂。
“医生”对看守说:“死不了。但这只耳朵肯定废了,听力别想恢复。感染控制不住的话,还得切掉,或者等着烂进脑子。”
他被扔回禁闭室角落的破垫子上,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身体因为疼痛和高烧而不停颤抖,耳朵被层层包裹,但内部的抽痛一阵阵传来,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地狱。
价值衡量与“废物”的归宿
第二天,主管“山哥”皱着眉头来了医疗室,看了一眼半昏迷的黄小磊,听完“医生”毫无感情的汇报。
“妈的,十万块买来个次品。”山哥厌恶地啐了一口,“一只耳朵废了,还这么不经打。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回本?”
他来回踱了两步,对看守说:“等他能动了,别回体罚区了,直接扔回电脑前!听不懂就看着话术本打字!再骗不到钱……”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黄小磊,“……就准备准备,联系一下KK园区那边,看看零件还能值多少。总不能真砸手里亏本。”
山哥的话像最终的判决,冰冷地砸在黄小磊残存的意识上。
他躺在黑暗中,身体的痛苦似乎麻木了,一种更深沉的绝望攫住了他。他不仅是一件商品,还是一件**正在快速贬值、濒临报废**的商品。唯一的归宿,似乎只剩下被拆解售卖。
那只腐烂生蛆的耳朵,仿佛就是他整个人生的隐喻——正在被无法阻止的力量从内部吞噬、毁灭。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黑暗和绝望深处,在剧烈的、持续的疼痛间隙,那个在体罚区惊鸿一瞥的念头,却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钉在他的脑海里——**墙角。松动的泥土。茂密的丛林。**
**逃跑。**
这个念头没有带来希望,反而带来了更深的恐惧。但如果不去赌,结局已经注定——成为KK园区解剖台上的一堆零件。
疼痛、高烧、恐惧、绝望……以及那个疯狂的计划,在他失去大部分听力的头颅里嗡嗡作响,交织成一曲诡异而绝望的交响。
他得活下去。哪怕只是为了有机会,亲口问那个叫周雪儿的女人一句话。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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