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药香融墨香,新制初成国运昌。
本草新诠订医纲,国学宏开育栋梁。
霹雳暗藏惊敌胆,干戈待整固金汤。
君臣砺剑关中月,待看红旗插洛阳。
潼关的血火,终究未能烧穿赵云与白毦兵用血肉筑成的铁壁。司马懿在姜维羌骑的突袭与潼关守军的决死反击下,第一次试探性的猛攻,如同撞上礁石的怒潮,不甘地退去。然那灞水东岸连绵的营寨,那渭北郭淮加固的壁垒,那洛阳方向日夜兼程而来的援兵旌旗,无不昭示着,这退却不过是风暴眼短暂的宁静。关中大地,依旧被战争的阴云死死笼罩。
长安城内,残垣断瓦间的焦糊气息尚未散尽,另一种更为深沉、却也孕育着无限生机的力量,正在丞相诸葛亮的擘画与远在成都的皇帝刘禅的遥相呼应下,如同渭水之畔破土而出的粟苗,顽强地生长。而这生长的根系中,一股超越时代的革新之力,正在成都皇宫深处悄然汇聚。
成都,皇宫偏殿。浓郁的草药香气与墨香奇异地混合,压过了熏炉里的沉水香。殿内气氛肃穆而热烈,一场足以撼动当世医道根基的讨论正在进行。
巨大的长案上,摊满了刘禅“默写”出的《本草纲目》散页,墨迹淋漓。蜀中太医令董奉须发皆张,枯瘦的手指死死按在一页纸上,声音因激动而发颤:“陛下!老臣行医一甲子,遍览典籍,从未见过对‘青蒿’此物有如此详尽的描述!‘秋后采茎叶,阴干研末,或绞鲜汁,治寒热往来诸疟,其效如神’?这……这与《神农本草经》所载‘草蒿’(青蒿古名之一)‘主疥瘙痂痒,恶疮,杀虱’之效,简直南辕北辙!还有这‘截疟’之说,闻所未闻!陛下,此论……此论太过骇人听闻,若无实证,恐难服众啊!” 他并非质疑皇帝,而是医者的严谨本能让他无法轻信。
他对面,从江东安然归来的名医郑隐,却拿起另一页,眼神锐利如鹰隼:“董太医稍安。陛下此书中关于‘三七’之论,倒与我所知吴越之地一些隐秘传承不谋而合!其言‘金疮要药,味微甘而苦,止血定痛,散瘀消肿’,更详述其‘生广西南丹诸州番峒深山中’之形态,‘春生苗,夏高三四尺,茎有纵棱,复叶如掌状,根似老姜’!郑某早年随师采药,确在交州(今越南北部)深山见过此物,当地土人称之为‘山漆’,取其汁液涂抹刀箭伤,止血之速,远胜寻常金创药!然其性烈,用量用法极为讲究。此书竟能详述其炮制之法——‘洗净曝干,研末’或‘捣汁调敷’,更言其‘生血补血之功’,实乃金玉良言!” 郑隐的证言,让董奉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动。
坐在郑隐下首,脸上鞭痕未消的魏地名医樊阿,此刻也顾不上伤痛,指着“麻沸散”的条目,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一丝追忆的痛楚:“陛下!此……此‘麻沸散’方剂,虽配伍与剂量与华师(华佗)遗稿所载略有出入,但其主药‘曼陀罗花’、‘火麻子’,辅以‘草乌’、‘天南星’等物,其理其法,与华师当年欲行‘剖腹断肠’之术所用的‘麻沸汤’如出一辙!华师曾言,此散能令人‘醉无所觉’,然其方因曹贼……因魏武忌惮,秘方早已失传!陛下竟能……竟能重现此神方?!” 樊阿眼中含泪,仿佛看到了师门绝技重见天日。
刘禅端坐主位,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深知,要撬动根深蒂固的医学体系,仅靠皇权威压是不够的,必须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和超越时代的理念。
“董卿疑虑,郑先生、樊先生佐证,皆在情理之中。”刘禅的声音沉稳有力,“医道关乎性命,岂能空口无凭?朕召诸位齐聚,非为坐而论道,乃为躬身实践,以验真知!”他指向长案一侧堆积如山的竹简和崭新的空白书册,“即日起,成立‘《本草》参详局’,董卿为局正,郑先生、樊先生为副,汇同蜀中及陆续抵达的吴魏良医共襄其事。首要之务,便是穷究此书!”
他站起身,踱步至殿中,条理清晰地部署:
“其一,凡书中所述药方、疗法,无论出于何卷,皆需反复验证!立‘验方簿’:可行者,详录其效、用法、禁忌,立为规范;存疑者,标记待考,设计验证之法;谬误者,直言不讳,阐明其理!所需药材,无论产于吴、魏、蜀,抑或羌胡、南中,朕倾内帑,不计代价,务必寻来!朕要的,不是奉承附和,是经得起刀兵与病患检验的真知灼见!”
“其二,成立‘丞相休养专案’,以三位为首,汇同局内国手,共参此书,结合丞相脉案体质、饮食起居、劳逸忧思,会商拟定最稳妥、最有效的休养方案!包括药膳方剂、导引吐纳之法、作息时辰安排!方案需细分为四季调养、病中养护、康复休整!丞相安康,关乎国运,此乃头等大事,务必慎之又慎!”
“其三,”刘禅目光灼灼,扫过众人,“参详局另一重任,便是依据此书精髓,结合诸位毕生所学,拟定一套适用于文武官员乃至军中将校的‘岁察养身’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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