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客场奔波，尤其是在打完一场比赛后立刻进行跨时区飞行，对球员们的体能和精力是巨大的消耗。
即便是像杜兰特和哈登这样的顶级运动员，脸上也难掩倦色。
走出机场，一股干燥而温和的夜风拂面而来，与华盛顿的湿冷截然不同。
德克萨斯的空气中，似乎总是弥漫着一种旷野的气息。
这里没有纽约的繁华，也没有洛杉矶的浮华，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沉淀下来的历史感。
对于阿基而言，圣安东尼奥这座城市，承载着一段特殊的记忆。
上个赛季，正是在这里，在一家不起眼的德州风味餐馆里，他与波波维奇和布莱恩·赖特进行了一次改变了球队命运的会晤。
那次会谈，不仅为篮网最终签下阿尔德里奇铺平了道路，更重要的是，他在波波维奇心中，埋下了一颗关于未来的种子。
“基哥，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大巴车上，小徐递过来一瓶水，低声问道，“还在想刚才那场比赛？”
“比赛已经过去了。”阿基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目光却投向车窗外掠过的城市夜景，
“我只是在想，这座城市，这位老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小徐立刻明白了阿基指的是谁。“波波维奇吗？”
“我看了他们最近的比赛，还是老样子，打得非常顽强，纪律性极强。”
“德章泰·默里这个赛季彻底打出来了，场均准三双，很多人都在讨论他进全明星的可能性。”
“马刺虽然战绩一般，但绝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一个伟大的教练，就是能让一套看似平庸的阵容，打出远超账面实力的表现。”阿基感慨道，“明天会是一场硬仗，尤其是在背靠背的情况下。”
1月21日，AT&T中心。
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阿基和小徐像往常一样，来到场地边感受气氛。
篮网的球员们正在进行着投篮热身，哈登和米尔斯在比试着中圈投篮，引来一阵阵笑声和起哄声，轻松的氛围有助于缓解连续客场的疲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球员通道缓缓走出。
格雷格·波波维奇穿着一件印有“VOTE”字样的灰色T恤，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悠闲地踱步到场边。
他的目光在场上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在了阿基的身上。
他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举起酒杯，朝着阿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阿基微笑着点头回应。
片刻之后，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小徐，独自一人朝着马刺的半场走去。
“我以为你这种大忙人，只会待在你的豪华包厢里，用数据模型看比赛呢。”
波波维奇的开场白一如既往地带着他标志性的调侃，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去年未曾有的熟稔。
“有时候，也需要下来闻闻球场上汗水的味道，教练。”阿基轻松地回应，
“况且，能有机会近距离观摩您的执教，是任何数据模型都无法替代的学习机会。”
波波维奇轻笑了一声，抿了一口红酒，目光不经意地飘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去年你在这里说的一些话，很有意思。”
阿基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
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那个法国来的孩子，”波波维奇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我让我们的欧洲球探去看了他几场比赛，也和托尼（帕克）聊了聊。”
老头的视线转回到阿基身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要看穿他的一切。
“你小子，眼光确实毒辣。托尼对他的评价，比你说的还要夸张。他说，那是法国篮球百年一遇的天才。”
“我只是恰好听到了一些传闻。”阿基表现得十分谦虚，“您知道，现在信息很发达，一个有天赋的年轻人很难被埋没。”
“传闻？”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
“能让你在谈判桌上，把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17岁新星，当作说服我买断核心球员的筹码，这可不仅仅是‘传闻’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让我重新思考了很多事情。”
“关于球队的建设周期，关于天赋的稀缺性，关于在联盟中保持竞争力的真正途径……”
“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跳得更高。这个道理，我懂，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提醒过了。”
这番话，无异于这位传奇教头对阿基去年那番“神棍”言论的最高肯定。
阿基知道，自己的布局已经起到了效果。
马刺队这个赛季的策略，虽然没有彻底摆烂，但他们交易走了德罗赞，给了年轻球员大量的机会，尤其是在培养默里成为球队新核心的道路上，走得异常坚定。
这背后，很难说没有受到那次谈话的影响。
“能得到您的认可，是我的荣幸，教练。”阿基真诚地说道，
“我始终认为，马刺拥有联盟最好的文化和培养体系，任何天赋来到这里，都能被最大化地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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