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放着个旧木柜,里头放着碗筷与油盐罐子。
东西两间是卧房,东间的窗户贴着粗棉纸,里头摆着一张木床,木床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孩子玩的玩具,看来这间房间是孩子住的卧房了。西间差不多的布局,只不过在靠窗的地方搭着一个简易的织布机,上面还挂着半匹没织完的粗麻布。
而在院子西侧,还有一个小房间,却是家里的厨房了。一个土灶立在厨房中,虽然土灶上只有一口锅,但是旁边却还有一个陶瓷罐子,罐子里平日里做饭之时会倒满水,这样做饭的同时也烧了热水,一举两得。
女儿没在家,应该是在外面玩耍,将竹篮子挂在堂屋的钩子上,将院子收拾一番,随后便走到西间,在那简易的织布机面前坐下,继续没织完的麻布。
按理说家里得了几百两银子,日子实在是没必要过得这样清贫,但是李寡妇是过惯了苦日子的,突然得了这么多银钱,也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随后响起几声狗叫声,一只黄白色的土狗冲进屋子里,不停的蹭着李寡妇。
李寡妇笑着摸了摸自家的土狗,随后站起透过窗子看向院门方向。果然,一个扎着辫子的八九岁小女孩奔奔跳跳的推开院门,然后朝着堂屋而来。边走边喊娘,与现代的孩子们回家先喊妈差不多!
“听到了听到了,你这丫头,又去哪里玩了?”
李寡妇笑着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儿,头上扎着辫子,几缕沾着草屑的刘海贴在额头上,鼻尖还泛着跑动形成的薄红。身上穿着一件短袄,此时上面沾着几根杂草,内里是粗布裙。手里攥着一个用草编织的蚂蚱,另一只手藏在身后,走近了才看到手里是一把糖果。
见到李寡妇在织布,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娘,声音清脆,像刚刚剥壳的豆子。然后蹲下来,一边舔着自己手里的糖果,一边抚摸着趴在地上吐舌头喘气的黄狗。
许是糖果的甜味浸人心,她咯咯地直乐,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李寡妇一脸笑意的看着女儿,手上的动作不停。
待将手里的一颗糖果吃完,小女孩塞了一颗在母亲嘴里,然后朝着母亲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跑到堂屋,从八仙桌上的陶壶里倒了一碗水,咕噜咕噜的喝。
布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满屋子都是她轻快的动静,就好像这春天迎风生长的幼苗,透着一股蓬勃向上的灵气。
孩子在外面玩了半天,许是玩的累了,又或者是因为在母亲身边,觉得很有安全感,竟是趴着黄狗睡着了。李寡妇笑着摇摇头,将孩子抱到床上,小心的脱掉鞋袜,盖好被子。
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她也不禁露出笑容。
今日的这一切,很美好,远不是七八年前那时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李寡妇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去。
夜色如墨,将朱桥镇边缘的这处独门小院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西厢房内还亮着一盏如豆的油灯,简易织布机规律的“咔哒”声陆陆续续地传出。
李寡妇坐在织机前,眼神有些空洞,手指机械地牵引着梭子。刘家一案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年,但是这几年来,她总觉得不安。此时,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让她心头一跳,不由得停下动作,侧耳倾听片刻,才又心神不宁地继续。
丈夫早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劳作了一天的汉子喊声均匀。在东间的卧房里,年幼的女儿睡得正香甜,明明白天才睡了一觉,晚上还能睡得这么香,不得不说不愧是小孩子。
就在这时,院墙外,两道如同鬼魅一般的黑影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入,落地时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他们身穿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手中反握着一把匕首,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芒。为首一人打了个手势,两人如同狸猫一般分开,一人悄无声息的贴近正房窗户,侧耳倾听里面的喊声。另一人则摸向女儿睡觉的东厢。
这二人自然就是寨子里派过来杀人的,他们在白天就已经到了镇子上,不过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在镇子上打听了不少情况。等到摸清楚了情况,趁着夜色,他们才摸过来。
贴近西厢房的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用匕首轻轻拨开并未栓死的窗闩,随后身形一跳,如毒蛇一般跳进屋内。
屋内,李寡妇听到动静,疑惑的抬头,望向窗户,结果正好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充满杀意的眼睛!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响起,那黑衣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李寡妇猛扑过来。匕首带着一股腥风,直刺她的心口,速度快得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乌光闪过,刺破窗户上的粗麻纸,带着撕裂空气的叫声,向着黑衣人而来。
“噗嗤!”
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那扑向李寡妇的黑衣人身体猛地一滞,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随后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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