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看着他，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睥睨和诱惑的媚眼，此刻水光潋滟，充满了无助和恳求，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颤抖着。
“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令人心软的哀求，“回家……你想怎样都行……在这里……我真的害怕……”
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掩饰的羞耻和惊惧。
她甚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寻求着庇护，尽管施加这份恐惧的源头正是他本人。
这副全然不同于平日强势模样的脆弱情态，像一盆冷水，骤然浇熄了顾云归心头那簇燃烧的邪火。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急促的喘息声在两人之间回荡。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衣衫微乱，眼尾泛红，唇瓣被他吻得红肿，那双总是盛满自信和风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水汽和害怕，像一只受惊后终于收起利爪的猫咪。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征服后的满足，有看到她另一面的新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做得过火了的懊恼，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心软。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汹涌的欲望和侵略性缓缓褪去，虽然依旧深邃，却多了几分克制。
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转而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抹过她湿润的眼角，动作带着一丝罕见的笨拙的安抚。
“……吓到了？”他的声音依旧低哑，却缓和了许多。
夏瑾然抿着唇，别开脸，不肯看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肩膀还微微颤抖着。
顾云归沉默了一下，最终彻底松开了她，稍稍退后一步，替她将滑落的衬衫下摆拉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
“走吧。”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回家。”
说完，他率先转身，朝着电梯厅走去，背影依旧挺拔，却似乎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夏瑾言看着他走开的背影，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腿还有些发软。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着，深吸几口气，压下胸腔里狂跳的心和残留的惊悸，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全程无话。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略显凌乱的身影和都不太平静的脸色。
一场原本可能发生在车库的疯狂，最终在夏瑾言意外的哀求下，偃旗息鼓，转向了另一个更为私密和安全的方向。
但空气中那未散的暧昧与张力，却比之前更加浓烈，预示着“回家”之后，或许才是这场“验货”的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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