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潮裹着腥气扑来,指甲盖大黑虫叠三层,壳泛冷光,口器磨得咯咯响,爬过碎石的沙沙声。
“不好!” 叶凡胳膊一抄,将陈心紧抱在怀。
脚尖点岩壁借力,纵云梯展开,两人贴石壁往上飘。
碎石被虫群碾得咯吱碎,虫潮撞岩壁闷响震得耳疼。
他腾出右手握玄字剑,剑光扫过,虫尸掉成雨,绿浆液溅石壁黏得碎石下滑。
陈心埋他怀里,听虫群追爬的沙沙声越来越近。
叶凡脚再点岩壁,身子横移四尺,避开虫潮正面,剑再挥,又一片虫尸落地。
冷不丁几只带翅飞虫从虫群里窜出,直扑陈心后脑。
叶凡侧身急躲。
飞虫擦着他肩飞过。
他咬牙挥剑反挑,飞虫被劈成两半。
“抓稳!” 叶凡声音发紧,脚点岩壁的力道弱了些,两人往下坠了半尺。
虫潮趁机往上涌,前排虫子已经够到他的脚踝,口器咬得靴底咯吱响。
他猛地提气,剑刃贴腿横扫,脚踝边虫尸掉落,借反作用力再踏岩壁,往斜上方飘去。
瞥见右侧岩壁有处半人深的凹处,叶凡抱着陈心冲过去。
后背贴凹处石壁,将陈心护在身后,单手挥剑舞成圈。
剑光挡住虫潮,虫尸堆在凹口,绿液漫过碎石。
可虫群还在涌,后面的虫子踩着尸堆往上爬,石壁都被虫群爬得发颤。
陈心声音发哑:“虫太多了……”
叶凡剑没停:“撑住,等我找机会冲出去。”
话音刚落,通道深处虫鸣突然变尖,更多飞虫嗡嗡飞来,绕着剑光打转,眼看要从凹处缝隙钻进来。
叶凡眼神一沉,剑招加快,将靠近的飞虫全劈落。
虫群还在涌,尸堆越堆越高,绿液漫到叶凡脚踝。
他忽然觉左前方有气流扫过,带着湿意,是风!
“往风的方向走!” 叶凡低头对陈心说,左手紧抱她,右脚猛地蹬向凹壁。
纵云梯发挥到极致,脚尖连点岩壁,留下三四个残影,两人像箭似的往左侧飘。
虫群扑空,沙沙声追着残影去,等反应过来,叶凡已飘出丈远。
陈心埋在他怀里,只觉耳边风响,岩壁残影一闪就没,指甲攥得更紧。
身后虫潮又追上来,前排虫子张开口器,绿液滴在碎石上冒烟。
叶凡眉头一皱,突然想起巨蛇死前的颤动。
他心一横,发动声波掌控,身体跟着有规律地颤,胸腔震得发麻。
瞬间,追得最急的虫子动作一缓,有的往前爬半步就顿住,空中嗡嗡的飞虫直往下掉,砸在地上翻不过身。
“有用!” 叶凡眼睛亮了,加大音波频率。
虫群彻底乱了,有的撞在一起,有的原地打转,连堆着的虫尸都在颤。
后排虫子不敢往前,只在原地沙沙爬。
叶凡趁机提气,纵云梯再踏,残影又起,往风的方向飘得更快。
右手剑扫过,将挡路的几只乱虫劈落。
风越来越明显,吹得陈心头发飘起来。
“快到出口了!” 叶凡的音波没停,虫群虽还追,却乱了阵脚,再跟不上他的速度。
陈心抬头,能看见前方岩壁缝里透进的微光,风就是从那缝里来的。
突然,一只没受音波影响的大虫从侧面窜出,直扑陈心。
叶凡侧身,剑刃横挡,咔的一声劈断虫壳,虫尸掉在地上。
他不敢停,带着陈心往微光处飘,风越来越大。
微光处是出口,半人厚的巨石堵着,风从石缝钻出来,裹着草木气。
身后虫潮沙沙声没断,前排虫子已到丈远,口器还在磨得咯咯响。
“抓紧!” 叶凡左手将陈心往怀里按,右手提玄字剑,脚尖猛点岩壁。
纵云梯借满力,身子像箭冲巨石,剑刃裹风劈下。
“轰隆!” 剑砸巨石,石屑飞溅,裂缝从剑尖往两边爬。
叶凡手腕翻转,剑再劈裂缝处,咔的一声,巨石裂成两半,往两侧倒。
他借石倒的空隙,抱陈心窜出地下,直往空中飘。
阳光扑脸,陈心眯眼抬头,能看见蓝天和云,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
叶凡踏在半空,低头看地下入口。
虫群只在洞口打转,有的爬出来半步就缩回去,再没敢跟进。
“虫没跟来。” 他抱着陈心往地面落,脚刚沾地。
陈心就挣出来,扶着旁边的树喘气,抬头看他:“我们…… 出来了?”
叶凡擦剑上的石屑,点头:“嗯,安全了。”
陈心盯着地下入口,又看远处的树林,突然笑了,抬手抹了把脸,不知是汗还是泪。
叶凡把剑收回鞘,走过去拍她的肩:“先找个地方歇脚,刚才耗太多力。”
陈心点头,跟着他往树林走,回头再看入口,虫群已缩回地下,洞口只剩几只虫子在爬,再没动静。
大山里全是树,没一条马路,脚下的草比膝盖高。
叶凡掏出手机,屏幕黑着。
下待太久,早没电了。
陈心拽住他的袖子,往四周看:“太阳快斜了,我们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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