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引路人将肖墨带到一家本地餐厅门前，随后离开。
肖墨点了份单人套餐，也没动餐具，就坐在那里等。
半个小时之后，须发皆白的餐厅老板坐在了肖墨对面。
“您是来旅游的？还是访友？”老板的英语有浓重的法国口音。
他粗壮的双手环抱着，看起来有些倨傲，趾高气昂。
“都有。”肖墨回答道。
“有些时候我们也会遇到像您这样的人，离开之后又因为一些麻烦找回来，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老板捏了捏鼻子。
“但您毕竟不一样。”
至高导师才是杀手学院的核心，长老会只是维持运转的中枢。
对于肖墨这位可以算作是前任至高导师的同事，他们还是很尊重的。
“不过在谈话正式被记录之前，我想向您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整个世界都陷入一股暗流当中。”杀手学院不在乎这股旋涡是谁搅动的，跟谁有关。
他们所考虑的几千年来就两个字——存续。
行事低调，不掺和进那些大麻烦当中才是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会为您提供任何人员帮助。”
肖墨点点头，本来他想要的也不是这个。
“我要求进入你们的情报网，另外，我要提供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不会成为你们的目标。”肖墨说道。
“另外，有任何势力对这些人有攻击意图的时候，我需要得到你们的预警。”
老板摸了摸下巴，随后站起身来。
“好好享用您的午餐。”
肖墨拿起刀叉，切了块牛排。
一抬头，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肖墨身边，递给他一枝向日葵。
“那边的姐姐送给你的。”
肖墨接过花，看向路对面。
是她?
放下餐具，肖墨擦了擦嘴，走出门看向路对面。
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就在面前，肖墨打量着周遭，看起来好像只是普通的公共环境，没有任何人埋伏在暗处。
肖墨坐在桌对面。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件栗色大衣，纯白高领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柔和。
很难想象这是个会在手下心脏里埋进一颗毒炸弹的人。
“有没有觉得我很嚣张，刚刚暗算过你一次，立马就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你面前？”
听着对方的话，肖墨没有回应。
明明是和自己意识中的少女一模一样的面孔，却让肖墨感到一阵恶寒。
“好像我还没有做过自己我介绍，她应该也没有向你提起过我的名字吧？”只是个自我介绍的环节，她也要带点恶趣味。
“你想我用哪个名字来做自我介绍？”
“你本来的名字。”肖墨冷着脸。
“伏弦。”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了。
“不如你猜猜，她为什么什么都要瞒着你，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对你说，还要等到现在让你来问我呢？”伏弦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看起来挑逗肖墨这件事对她来说永远都不会腻味。
“因为她也不相信，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她一直在等的人。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她一直没有真正信任过你。”伏弦拿捏着肖墨内心的想法。
“就像你一直以来对你那些所谓的任务目标一样，能瞒则瞒，做什么事都留一手，说什么话都藏一句。”
肖墨感觉伏弦并不只是来嘲讽他的，更多的是在宣泄她自身的情绪。
“你也被我这么对待过？”肖墨平静地发问。
伏弦像是被浇了盆冷水，怒火一下子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嘲讽的冷笑。
见在这个话题上和肖墨讨不到好，伏弦尝试转移话题。
“如果我说今天上午的行动并非我授意的，你相信吗？”
肖墨点点头。
伏弦身边的追随者太多，只要有人知道她有麻烦，自然就会想着帮忙解决一下。
这种事情都不需要她来吩咐。
“既然你相信不是我授意的，那能不能把你身上杀气收敛一下。”伏弦做出一副很害怕的神情来。
“你这样锋芒毕露的，让我很很害怕。”
“既然你敢单刀赴会，是不是应该做好被我在这里击杀的准备？还是说你有恃无恐到觉得我仍然不是你的对手？”肖墨试探着。
“你不了解我，但我足够了解你，她给你留下的遗产已经足够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伏弦说道。
在暗处，步绮纱按下伊弥尔蠢蠢欲动的脑袋，示意她安分一些。
明明是两人一起跟着肖墨出来的，步绮纱却不让伊弥尔看发生了什么。
“让我看看。”伊弥尔小声说道。
街面上一派平静，步绮纱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危险。
肖墨和伏弦就坐在那里叙旧，看起来不像是随时都会大打出手的样子。
步绮纱不让伊弥尔看，是不想暴露两人的行踪。
可一直这样压着她也不像话。
“看吧看吧，不过可得小心点，一旦被发现，我们立刻就得转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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