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来到了世界边缘。
【时间】常在这里推演世界,并不断对齐与真实宇宙的“实验时间”。
来的路上,程实脑中一直回想【时间】对他说过的话,以至于想得有些失神,一抬头,发现这片虚空下确实有一个身影,但那身影绝不是【时间】,而是......
“博士!?”
程实惊了:“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那个身影就是王为进!
此时的他背对着程实,身形略有些紧绷,在听到程实的声音后,慢慢转身过来,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震惊,整个人看上去僵硬至极。
他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在转身的过程中,下意识地藏在了身后,见此,程实心里咯噔一声:
“发生了什么,你来觐见【时间】?祂在哪儿?”
博士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祂......”
博士明明什么还没开始说,程实的脑子却轰的一声,直接被炸成了空白。
他的五感突然失调,失去了眼前的画面,听力也开始杂乱,再听不到博士的声音,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一句话:
“我会离开,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
程实身形一颤,尽管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尽管知道恐惧派的“牺牲”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然而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感觉遭受了“背叛”。
祂们终将离自己而去。
甚至不会通知自己。
“祂,离开了?”程实强忍悲伤,声音沉重道。
博士点点头,脸色凝重地将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他的手上是一件程实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
“这是......?”
“指针。”博士神色复杂地拿起那枚普通至极的指针,对着程实说道,“看起来更像是一根时针。
我不知这有何寓意,但我知道这绝不会是祂留给我的东西,这应是给你的。
赞美愚戏。”
“......”
时针?
【时间】离开时居然给自己留下了一枚时针?
祂在这个时候,在自己成为【公约】代行几乎独断寰宇的时候,终于承认了自己曾虚拟过的那个身份,时针大人?
一时间程实也有些发愣,些许荒诞感冲散了他的悲伤,他沉默片刻,再次问道:
“祂去了哪里?”
“不知道,赞美愚戏。”
“......到底发生了什么,博士你又如何会在这里?”
程实好奇极了,讲道理,博士跟【时间】没有一个易拉罐的关系,他们唯一的关联大概就是博士在实验中会反复用到【时间】之力,可这玩意儿,值得【时间】在离开的时候特意召见对方一次?
甚至于把这离别的唯一机会留给博士,而不是留给事关寰宇未来的自己?
不,不对,【时间】默默守护世界如此多岁月,祂绝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做无用之事,所以博士的出现一定有什么深刻寓意,甚至是事关那个答案的线索。
想到这里,程实的眼神越发郑重。
“把你刚刚经历的一切,一字不漏地说给我听,博士,这很重要。”
身为智慧至极的【真理】榜一,哪怕没有韦牧那么超标,王为进也算是这场【信仰游戏】里智力型玩家的巅峰代表,他自然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不寻常,于是异常严肃地将刚刚见证的一切说了出来,甚至包括来之前的事情。
“不久前,我正在实验室里复刻瑟琉斯的神性萌发实验,你曾说信仰是破译当下神权现状的唯一线索,所以我便想着亲身感受下瑟琉斯曾成功的新权萌发。
就在这时,【时间】召见了我,毫无预兆,毫无原因。
那双如黑洞般一样深邃的眸子就睁开在我的头顶,祂注视着我,对我说:
看着我,不要眨眼。
我心下惊愕,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因为我知道【时间】并非愚戏的敌人,赞美愚戏。
于是我们开始了长时间的对视,对于经常沉浸实验观察进程的我来说,不眨眼并不是一个苛刻的要求,并且我也从未有机会去如此观察一位神明,所以看着看着我沉浸其中,开始本能地解析那双眸子里所以隐含的‘神明信息’。
我一直以为神明之眸不过是意志的具现,是虚化的表达,然而我错了,我发现【时间】的眸子竟是实体,那就是一对黑洞!
黑洞本不可被观测,可那双眸子周围扭曲跳跃的时间弧光却给我描绘了黑洞的神奇,那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超密度星体,而更像是不断被折叠压缩的破碎时间合集。
如果用【死亡】的方式去描述,我更倾向于叫它,时间墓场。
学术界一直有一种声音认为黑洞的终局就是被无限压缩的奇点,可以我对【时间】之眸的观察,我发现那对黑洞中竟存在着时隐时现却无法忽视的时间裂隙。
没错,黑洞似乎破碎了,不,更符合游戏认知的说法是,无穷的时间‘尸体’堆积使时间墓场超载,让本应葬于其中的时间出现了迸裂般的扭曲,这种爆发性的力量甚至使‘死去’的时间出现了一丝违背常理的复活可能,从而在企图逃逸的瞬间被观察者捕获,成为时间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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