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喊:“石头!”“大石头!”“硬石头!”李桂芝笑得合不拢嘴,把小动物分给孩子们,手里的银镯子晃出细碎的光。
王小轨的直播吸引了不少人,有个做儿童绘本的出版社编辑留言,说想把磨盘的故事画成绘本。“王大哥,李大姐,”编辑特意打了电话过来,“我想拍些磨盘的照片,再录点你们推磨的声音,做成有声绘本,让城里的孩子也能了解这些老手艺。”
王满仓听着新鲜:“绘本?就是画书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咧开嘴笑了,“行啊,只要能让更多孩子知道,咋都行。”
拍照片那天,出版社来了个摄影团队,带着反光板和三脚架,把院子都占满了。王满仓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李桂芝也换了件碎花衬衫,银镯子擦得锃亮。摄影师让他们推着磨盘转,从日出拍到日落,磨盘的“吱呀”声录了一遍又一遍。
“王叔,您笑一个,”摄影师举着相机喊,“想想磨出的面有多香。”王满仓笑得有点僵硬,李桂芝在旁边偷偷掐了他一把:“自然点,就像平时推磨那样。”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磨盘上,像幅贴在石头上的画。王小轨举着手机拍这场景,评论区有人说:“这才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晚上,李桂芝在灯下缝补王满仓的褂子,磨盘边的布兜里,玉米面堆得像座小山。“今天拍了那么多照片,”她忽然说,“等绘本印出来,咱也买两本,给小轨将来的孩子看。”
王满仓没说话,蹲在磨盘边,用手抠着磨齿里的面粉。指尖的玉米面簌簌落下,像在数着什么。远处的铁轨传来“哐当”声,火车又过去了,带着风,带着光,带着那些没说出口的盼头,往前奔着。
没过多久,张经理带着几个人来,说要在火车站的展台里,摆个老磨盘的模型,旁边放着王满仓家的玉米面礼盒。“王叔,这模型按一比一做的,连磨齿的纹路都一样,”张经理指着图纸,“旅客来了就能看见,说不定能成咱镇的特色。”
王满仓看着图纸上的磨盘,忽然觉得像看着年轻时的自己。“模型行,”他说,“但得告诉人家,真磨盘在我家院里,转一天,磨一天的面。”
张经理笑着答应了:“一定一定,还得把您的直播二维码贴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真磨盘转。”
李桂芝端来刚熬好的玉米糊糊,香气漫过院子。王小轨的手机响了,是那个做绘本的编辑:“王大哥,绘本的封面定了,就是您和李大姐推着磨盘的那张,夕阳下的,可好看了。”
王满仓接过碗,糊糊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他看着院里的老磨盘,月光把它照得像块浸在水里的玉。磨盘的“吱呀”声好像还在耳边响,混着孩子们的笑,混着李桂芝的银镯子声,混着远处火车的“哐当”声,缠在玉米须上,沾在玉米面里,落进那些没说完的故事里,慢慢酿着,像坛永远喝不完的酒。
磨盘还在院里立着,石碾子与底盘的摩擦声,时不时漫过院墙,混着槐树叶的沙沙声,成了村里新的调子。有人说,这声音比教堂的钟声还让人踏实,听见了,就知道日子还在慢慢转着,带着那些老的、新的,甜的、咸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没有尽头。
秋阳把院角的南瓜晒得发亮,橙红的瓜皮上沾着几点金黄的玉米面,是王满仓推磨时溅上去的。他蹲在磨盘边,手里捏着块粗布,正一点点擦磨齿里的麸皮。布纹划过石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给老伙计挠痒。
“爹,出版社的人来了,说绘本样刊印出来了。”王小轨领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进院,年轻人手里捧着本精装书,封面亮闪闪的,印着夕阳下的磨盘,王满仓推着磨棍,李桂芝站在旁边添玉米,银镯子在画里闪着光。
王满仓直起身,手在裤腿上蹭了蹭,指尖还沾着点玉米面。“这画……把你娘画年轻了。”他接过绘本,粗糙的指腹抚过封面,李桂芝凑过来看,忽然红了眼眶:“这不是那天拍的照片吗?摄影师说光线好,果然好看。”
年轻人笑着说:“王爷爷,李奶奶,这绘本首印了五千册,上市第一天就卖了三百多本,好多家长说要带着孩子来找磨盘呢。”他翻开内页,里面有孩子们围着磨盘跑的插画,有王满仓讲磨盘故事的漫画,还有张磨盘的剖面图,标注着“百年磨齿,深浅七毫米”。
王小轨举着手机直播,镜头对着绘本:“家人们看,这就是咱老磨盘的故事,有图有字,还带拼音,三岁孩子都能看。”评论区刷过一串“买了买了”“带孩子读”的话,有个妈妈留言:“等孩子看完,就带他去体验推磨,让他知道粮食来之不易。”
李桂芝把绘本小心地放进樟木箱,垫在王满仓的烟袋锅旁边。“得收好了,”她说,“这是咱家磨盘的传记呢。”王满仓蹲回磨盘边,继续擦磨齿,磨盘的“吱呀”声里,他忽然说:“下午推点豆子吧,磨点豆浆,给出版社的同志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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