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太年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4个孩子，3个女儿嫁出去，还要给儿子娶媳妇。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总不能伸手问你大哥要钱？那个时候，林庭可就长大了？”
林川……
“你大哥，大嫂没话说。林庭现在小，思想不多，大了以后呢？要是大了以后，跟你爸一样，心眼多的数都数不过来，怎么办？”
林川眨眼？
“外公！”
沈濯摆手：“外公只是打个比方！ 虽然拿你爸举例有点不合适。可毕竟是你们林家的种，这谁能保证？”
林川无奈叹息。
“川啊，外公是担心你，拿着！”
林川……
沈濯拿着他的手，在上面按了手印。
林川蹙眉：“外公！”
“听外公的，没错！你舅的，你表弟的，外公都安排好了。趁着外公现在还是董事长，没把沈氏集团的大权交出去，你外公说话就管用！小洲和小团子，不敢闹。你放心吧！”
林川忽然觉得，自己按过手印的手，有些发烫，“外公！”
“相信外公，看人不会看错！另外，外公会专门让律师给你拟定一份遗嘱。这一份遗嘱是你防止，小团子的老婆，得知这些股份闹事。外公都给你想到了！”
林川：“外公，我不想要！”
沈濯摆手：“这是外公钱，外公想给谁就谁。外公的儿子，孙子都留下了。你的股份是外公自己的股份抽成，还有你外婆的3%，她们都没话语权。外公是担心，小团子的那个老婆不懂事。”
沈濯说着又递给了林川，一份密封的档案袋，他用手拍着已经封存的档案袋说道：“这里，外公已经找人找了公证！”
“你舅不会闹事，小团子也不会。但是，小团长的媳妇，外公不敢保证。可你舅也压不住她，小团子未必就能耗得过他老婆。”
“你爸百年之后，你哥未必能直接参与沈氏集团内部的钱财。这个……这个，你收好，找你延舅。若是你延舅也百年之后了，听外公话，找韩浅。韩浅能够管得住小团子的老婆！”
林川蹙眉，“外公，我还因为这13%的股份，我……”
沈濯拉着他的手，“孩子，这不是一点股份，是沈氏集团总公司的纯干股！多到你和你老岳丈当官，几辈子的津贴！”
林川：“那我更不能要了，我不缺钱！我爸也会给我钱。”
“你这个傻孩子，别人想要，外公还不给呢？你爸的钱，你能保证全部给你啊？不是外公说他，他林续要是能一碗水端平。我这些年，算是错看他了！”
“川啊，外公是看着你爸爸长大的，他是谁有能力，他欣赏谁。他的眼光不一样，你爸有钱，他不一定全给你。你还有大哥呢？”
“你大哥处事圆滑，你大嫂把整个大帅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你爸心里跟明镜似得，府中的大事，哪一次找你媳妇严菱去商量了？还不是你大嫂一锤定音？”
林川……
沈濯看着他：“川啊，别光低头查案子，盯工作。为你自己的以后考虑，外公不是害你，是心疼你啊，是想要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我的傻孩子！”
“外公跟你外婆有一天走了，你的爸爸妈妈也走了。你跟你大哥，大嫂一家，分家是必然的。你大哥这一脉单线，只有林庭一个。你不一样呀，你4个孩子，你要考虑的呀！现在有你爸撑着，有你大嫂管理这整个大帅府的后院。”
“但是，真的有一天，需要严菱管理这一家子了？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她若是没有，你能撑的起外面的工作，那家里呢？你能不能撑的起来？这是女儿啊，3个女儿，1个儿子！”
沈濯说着，翻了翻自己的手背，“这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外公……外公经历过，那种滋味，外公是心疼你啊，我的好孩子！”
林川捏着手中的合同，档案袋，他修长的手指在书房的灯光下泛白。
沈濯慢慢的坐了下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我们男人是为国，为家的去拼搏，这话没有错。可是家中若是不安宁，你的心就真的能安宁吗？”
“你外公也是活了两辈子，才明白的道理。没人给你大后方稳定住，你拼起来，没有后盾呀！外公是幸运的，有你外婆将一个大家子安排的井井有条。”
“你爸爸之所以功成名就，身经百战，能有这样的丰功伟绩，且无后顾之忧。这里面有你奶奶有付出，也你妈妈的付出和说不尽的委屈……”
“川啊，一个男人是否成功不是看他站在什么位置上，不是看他是否站在制高点上？要看他身后的女人。”
林川蹙着浓黑的眉头，缄默不语。
沈濯咳嗽了两声，“外公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严菱没有你大嫂有管理能力，也没有你大嫂的大度和格局。”
“这不是温柔，体贴，更不是什么学历，是一个人内在的修养。可能你爸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当初哪怕是江其海的官职没有你岳父官大，他都要亲自上门去下聘的主要原因！”
林川拽着椅子，坐下来。
沈濯用手指敲着桌面，“外公老了，有些事管不了了，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想你爸做的事，到底对不对？他虽然是多数不近人情，可细细想来，他所安排的每一步，都是从大局出发。”
“你爸头脑聪明，看准了就去干，不拖泥带水。他想干的事，那是遇山搭石，遇水搭桥。千方百计就要完成，哪怕是再努力，都要向着他所期望的目标靠拢。”
“然而，你妈呢？事事无规划，处处无心机，能吃吃能喝喝，得过且过。就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过了一辈子。一个心机颇多，城府极深，一个完全没有……”
沈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被自己给逗笑了，“就这样的两个人，硬生生的被你外公我，给凑到了一起。我都挺佩服我自己的？呵呵……”
沈濯说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哈欠。
林川见沈濯静静的闭上了眼，他的外公老了，有时候说几句话，就会犯困。有时候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不过，他依然记得，每个星期五都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家吃饭。
林川拿了毛毯，静静的给沈濯围着肚皮那一圈，给他盖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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