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丰手里的烟“啪”地掉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火星,他却浑然不觉。他脸上的轻松和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惊愕和骤然绷紧的警惕,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周围的兄弟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他。刀疤正要开口问怎么了,却看到振丰的脸色——那种表情,他太熟悉了,是遇到大事时才有的表情。
他立刻闭上嘴,示意小弟们闭嘴,随后警惕地朝振丰靠近了一步。
振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不,不是害怕,是震惊,是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要透过屏幕看到对面的人一样。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念头如潮水般涌来,又被一个念头压下去——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说,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记忆!
多少个日夜,他都在想着这个人。有时候是咬牙切齿地想,有时候是心惊肉跳地想。他以为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声音了,却没想到,在这个本该平静祥和的正月初十,在这个热闹欢快的午后,它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王伟利!利哥!
那是带他出道,领他走上这条路的“大哥”!
振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如同老旧的电影胶片般一帧帧快速掠过。
当年他还是个在街面上瞎混、人嫌狗不待见的小痞子时,整天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兜里永远揣不住五毛钱以上的零钱。那时候的他,被人喊一声小瘪犊子都算是客气的,连狗见了他都要绕道走。
是王伟利,在一次街头斗殴中看中了他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把他从臭水沟里捞了出来。
振丰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跟着王伟利去收保护费的情景。那是城南一条破旧的小吃街,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下水道的臭味。
王伟利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皮夹克,叼着烟,眯着眼睛教他:“小丰啊,收钱这事,讲究的是一个字。你得让人怕你,但又不能真把人往死里逼。”
“逼急了,人家不干了,你吃什么?”那些话,至今还印在他脑子里,成了他后来行走江湖的基本功。
跟着王伟利的那几年,振丰学会了太多东西。怎么看人下菜碟,怎么在道上说话办事,怎么“平事”——这门学问更深,要懂得各方利益的平衡,要会察言观色,要在刀尖上跳舞还能全身而退。
那个混乱的年代,法治不健全,拳头就是道理,狠劲就是通行证。振丰从一个只会蛮干的愣头青,逐渐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小头目”。这一切,都是王伟利手把手教出来的。
他甚至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他被人设套打断了两根肋骨,躺在出租屋里发高烧。是王伟利亲自带人来看他,不仅找来了地下诊所的医生,还留下了一叠钱和一句话:“好好养着,等你好了,这笔账,哥带你去讨。”
那一刻,振丰觉得自己这条命,就是王伟利的。王伟利在他心中,曾经是如同山一样的存在,既敬畏,又依赖。他发过誓,这辈子都要跟着利哥干,利哥指哪,他打哪。
然而,时过境迁。世事无常,人心更是难测。
后来因为牵扯到那桩轰动一时的大案,整个江城的地下势力都经历了一场大洗牌。四爷是当时真正的大佬,手下控制着大半个城市的灰色产业,而王伟利,不过是四爷手下的一个中层打手头目。那案子牵连甚广,上面下了死命令要严打,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王伟利嗅觉灵敏,比狐狸还精,预感大事不妙,知道这把火迟早要烧到自己身上。
他没有任何犹豫,为了自保,连夜卷铺盖跑路去了南方,连个招呼都没打,音讯全无,人间蒸发一般。
振丰至今还记得,王伟利离开江城的头一天晚上,自己接到王伟利的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小丰,风头太紧,你明天跟我出去避避,咱们去南方挣大钱!”
说完,告诉振丰第二天早上去哪里结合,第二天振丰早上去找王伟利的情景,租的那套房子人去楼空,值钱的东西全卷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满屋子的烟灰缸。
他当时站在那个房间里,面前是几名跟王伟利约好的大哥,是来找王伟利拿赌场分红的,王伟利不见了,振丰又出现了,结果可想而知!
振丰蜷缩着身子,众人将他围在中间,一顿拳打脚踢,心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失望?愤怒?还是一种被抛弃的悲凉?
他一直把王伟利当大哥,当靠山,当前进的方向,可在最关键的时候,大哥连句话都没留就跑了,把一堆烂摊子、一屁股烂债、还有一群等着靠他养活的兄弟,全都丢给了自己。
后来,那些跟着王伟利混饭吃的兄弟,有的被抓了,有的散了,有的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振丰当时也慌了,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依靠的那座山,说倒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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