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气诚恳,神态谦和,配合着那微微躬身的姿势,简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这就是老一辈人的手腕,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示弱的时候也能弯下腰来,进退自如,拿捏得恰到好处。
陈阳见状,哪里还能继续坐着?
他连忙起身,同样抱拳还礼,态度显得极为恭敬:“苏老言重了,实在是言重了!”
他微微躬身,语气诚恳:“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晚辈的不对。”
“晚辈年轻气盛,不知轻重,与苏小姐言语间多有冲撞,措辞也欠妥当。”
陈阳守着顿了顿,继续说道:“是晚辈不懂事,说话不过脑子,惹得苏小姐生气,这才闹出了这样的场面。还请苏老您海涵,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没有彻底认怂,态度恭敬却不卑微,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双方这番客套下来,表面上看起来,似乎矛盾已经化解了,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但实际上,两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这只是暂时的和平,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苏老爷子和陈阳重新落座,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苏老爷子重新捻动起手中的念珠,那动作轻柔而有节奏,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目光变得温和起来,甚至带着一丝长者对晚辈的欣赏和关怀。
“陈小友啊,”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你的大名,老朽可是如雷贯耳啊。”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年纪轻轻,便在江城、京城乃至豫省,创下了偌大的名头。”
“眼力、魄力、运气,”他掰着指头数着,“这三样,你样样都是上上之选啊。”
苏老说着顿了顿,语气中透出更多的赞赏:“尤其是那几件大案子,能在那么多老前辈眼皮子底下,一眼看破真伪,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如今更是成为了国家鉴定委员,”苏老爷子感慨地说,“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荣誉啊。”
“你才多大年纪?二十出头?就已经站到了这个位置,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说着,苏老看着陈阳,眼中似乎满是慈爱和欣赏:“看到如今古董圈内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老朽心里啊,甚是欣慰,真的是甚是欣慰。”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是夸赞,又是示好,更是在给陈阳戴高帽子,表面上看,是长者对晚辈的赏识和鼓励,但实际上,却暗藏着试探和敲打的意味。
陈阳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对策。他知道,苏老爷子这种老江湖,每一句话都暗藏机锋,每一个笑容背后都可能藏着刀子。这番夸赞越是热情,后面恐怕就越是凌厉。
他放下茶杯,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谦逊笑容,微微欠身道:“苏老您过誉了。”
话音刚落,他又补充道:“晚辈不过是运气比常人好了些许,正所谓'三分本事七分运',若不是恰逢其会,又怎敢在诸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苏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似乎对陈阳的应对颇为满意。
陈阳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况且,晚辈这些年能有今日,全靠诸位前辈师长提携。我一个北三省的毛头小子,又如何能在京城、豫省逞威立足?”
“若无各位前辈不吝指教,我又怎能识得那些真假难辨的珍品?”
他说着,目光真诚地看向苏老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说句实在话,我陈阳今日这点微末成就,实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起苏家世代积累的底蕴,比起听雨阁百年传承的声望,我这点东西,不过是皮毛罢了。”
苏雅琴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这小子还真会说场面话。
陈阳却没理会她的反应,继续诚恳地说道:“苏家在古董界的地位,那可是几代人辛苦打拼出来的。”
“听雨阁的招牌,在整个华北地区都是响当当的。单说鉴定水平,苏老您一双慧眼,能从千百件器物中辨出真伪,这份功力,晚辈十年八年都未必能学到皮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不用说苏家的人脉关系,那些世代相交的老主顾,那些深藏不露的大藏家,哪一个不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才给几分薄面?这些,都是用金钱买不来的无形资产啊。”
苏老爷子捻动着念珠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陈阳心中暗笑,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到了点子上,继续说道:“所以说,晚辈需要向苏老、向苏家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很多。”
“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泉城,除了淘货之外,也是想向苏老这样的前辈讨教一二,学习学习真正的行家是如何做生意的。”他说得情真意切,态度谦恭,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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