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摇，身动。
在李知恩的观念中，她的大叔，做了正确的事情，便理应获得奖赏。
不愧是出演过电视剧女主角的新锐人气演员，在演技上投入了不少精力，表情的转换收放自如。
方才还在用冷落来宣示自己的不满，只是一句话的功夫，笑吟吟的唇角和水盈盈的眼眸就再一次携手共建出了李知恩此刻神情的基本框架。
其余，再辅以三分灵动，两分妖娆，以及一分误会之后想要弥补的谄媚。
MPV车速并不算快，而这也给了李知恩足够施展想法的空间。
她也不收敛什么，直接踢掉了鞋子，任由袜子上的可爱图案自由地暴露在空气中。
趁着前面没太注意，李知恩还悄悄弯腰抱着脚丫闻了闻，确认哪怕经过了大半天，上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心中不由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庆幸自己从未在个人卫生方面偷过懒，才不至于到了关键时刻，需要行动的时候，却迫于某些问题戛然而止。
接着，李知恩解开了安全带，起身，抬腿，伸向扶手箱，想要就这么突破前后排的限制。
“呀，做什么？”
这么大的动作，当然会引起牛宇一的注意，不由伸出手扶着她，避免她失去身体平衡，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稍微带了点责备口吻的话语。
“嘿~~呀~~”
早已被情绪裹挟的李知恩，根本不会在意这无关痛痒的“苛责”，就这么片刻功夫，她已经成功挤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尽管她在舞蹈方面是欠缺了一些天分，但早年为了成为更好歌手而投入的努力终究没有完全辜负她，还是为她留下了一些身体的柔韧性。
恰好前方红灯亮起，车辆暂停，给与了牛宇一足够的余裕，可以教育一下李知恩刚才的“冒进行为”。
“这样很危险。”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李知恩，“不管你想做什么，安全都是最重要的。”
“嗯，我错了，大叔~”李知恩乖巧地系上了安全带，而后，探身，仰头，抻脖，犹如觅食的鸟儿，快速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甚至，还顽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再也不会了，原谅我嘛~”李知恩嗓音柔柔的，媚媚的，单论听感，很是莫名，让人有一种被“邀请”的感觉。
温软与湿热一闪即逝，使得牛宇一的“安全教育”有些难以为继，望着快要整个人都靠到自己身上来的李知恩，他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车呢。”
“开车呢……”没有获得想要的反馈，兴致被干扰，李知恩皱起了鼻，噘起了唇，鼓起了颊，机械地学着他的语气，复述他的话语，却不蕴含半点灵魂。
恰好，红灯转绿灯，车轮重新开始转动。
只可惜，放弃向来不是李知恩习惯的选项，眼睛转了转，眸子里便浮现出了顽劣的色彩。
“哼~~~”
她抓住了他放在扶手箱上的右手，直接放在了自己腿上，然后，用力夹紧。
长久的运动，给牛宇一的手掌带来了老茧，以及略显粗糙的皮肤，细微摩擦，异样的感觉持续而来，李知恩却宛若什么都没做一般，和她的大叔聊起了适才。
“那个孩子在S.M当练习生吧，直接和那个孩子说我们正在交往，没有关系么？”
细腻的触感遍布了整片手掌，牛宇一也是个普通人，下意识动了动手指，便可以察觉到李知恩那急促了少许的呼吸。
“没有关系……”努力按压下内心中某些不合时宜的冲动，牛宇一缓声说道，“我只是做到了坦陈而已。”
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再多聊，就有些太透了。
李知恩也不愿让那些碍眼的场外因素，影响到今晚的浪漫时刻。
“那大叔，你觉得我今天的演出怎么样？”
字字是真挚，句句是愿景，李知恩的心意，确实百分之百地传递到了。
当年并不足道的照顾和付出，竟会被她如此铭记，他很感激，感激她的热忱，她的执着，她的包容，还有，她的偏爱。
“非常棒，不愧是我们的大明星李知恩。”
“那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被表扬了，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李知恩揽住了他的小臂，声音中的甜蜜满到溢出，化为醇香的甘美，萦绕在她身边。
“我觉得，等我死了，在我的葬礼上，你可以再把这些歌唱一遍，我会很开心的。”
万万没想到，预料中的甜言蜜语居然会是这样，转弯太快，李知恩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岔了气。
虽然仔细想一想，相伴到死亡，也很不错就是了。
但是谁家好人会在这时候突然说葬礼啊，她没那么猎奇，情绪阈值也没那么高，来点一般的就可以了，不至于用这种修辞手法来体现一个长久。
“啧……”
无语了，人就会笑，李知恩没好气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也松开了腿，仍由他的手“来去自由”。
他收回了手，打了个转向灯，待车辆完成转弯，他又把手放回到了她白皙的大腿上。
“先送你回去？”牛宇一问道。
“你呢？”
“去还车。”
“嗯……”李知恩看了一眼后排，想了想，悄然坏笑了一瞬，“一起吧。”
“好。”
……
砰——
猛烈的摔门声，回荡在Red Velvet的宿舍里。
以及，另外一道，小心翼翼地门扉关阖声。
客厅中，沙发上的裴珠泫和牛静一相顾无言，片刻，牛静一无力地瘫软了下来，揉着额角，舒缓疲倦的精神。
“秀荣她……”裴珠泫叹了口气，“这一次有点任性了。”
“最近大家都很累，又是年轻人，也不是不能理解。”牛静一说着，又瞥了一眼那扇谨小慎微关闭的房门，“但其他孩子要说清楚，最起码这两年不要这样。”
望着有些严肃谈着正事的牛静一，裴珠泫蓦地感觉有点好笑，分明自己就是个孩子，还喊其他成员孩子们……
小孩子装正经大人的既视感……
? ?又要去沙特出差一周，啧……
? 晚上九点出发，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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