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叶被秋风扫落，在地上打着旋。陈凡捏着手里的红本本，指腹摩挲着封面上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有种不真实的恍惚。
旁边的苏清月低着头，脸颊红扑扑的，把另一本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手包里。她今天穿了条浅杏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眉眼间带着初为人妇的羞怯，和昨天在酒会上哭红眼睛的样子判若两人。
“走吧，请你吃早饭。”陈凡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嗯。”苏清月轻轻应了一声，跟他并肩往街角的早餐店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风吹过，掀起她的裙摆，露出纤细的脚踝。
陈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颤。他想起昨天在医院，苏振海把他叫到走廊，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两千万，”苏振海的声音很沉，“别让清月跟着你受委屈。还有，骨髅会的人不会罢休，这是我托人找的几个保镖，你先用着。”
他当时没接银行卡，只收下了保镖的联系方式。他知道苏振海是好意，但他不想靠苏家的钱过日子——神豪系统里的余额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老板，两碗豆浆，十个包子，要肉的。”陈凡拉开早餐店的塑料凳，让苏清月坐下。这家店他吃了两年，老板认识他，看到他身边的苏清月，眼睛都亮了。
“小陈，这是你对象啊？真漂亮！”老板笑着把包子端上来，“今天算叔的，喜糖就先欠着哈！”
陈凡笑着道谢，把一个剥好的茶叶蛋放进苏清月碗里：“快吃，凉了不好消化。”
苏清月小口咬着包子，偷偷看他。晨光落在陈凡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褪去了拳台上的狠戾和酒会上的锋芒，只剩下一种踏实的温和。她突然觉得，就算以后要面对骨髅会的威胁，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就在这时，陈凡的手机响了，是护工打来的。
“陈先生，不好了！刚才有人闯进病房，想带阿姨走，幸好保镖及时赶到，现在正在僵持！”护工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传来打斗的声响。
陈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马上到！”
他一把拉起苏清月，付了钱就往外跑：“骨髅会的人动手了！”
两人赶到医院时，住院部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正和几个蒙面人缠斗，地上躺着两个已经被打晕的蒙面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凡哥！”一个保镖看到他，大喊着往这边靠拢，“他们有枪！”
陈凡把苏清月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他认出那些蒙面人穿的作战服——和昨天科林带来的人一模一样。
“清月，你退后！”陈凡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别出来！”
“我不！”苏清月抓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要走一起走！”
陈凡刚想再说什么，一个蒙面人突然挣脱保镖的纠缠，举枪朝着苏清月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小心！”陈凡猛地将苏清月推开，自己却没来得及躲——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带起一串血珠，溅在洁白的墙壁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陈凡！”苏清月尖叫出声。
陈凡捂着流血的胳膊，眼神瞬间变得猩红。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向那个开枪的蒙面人，没等对方开第二枪，就一把夺过手枪，反手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蒙面人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蒙面人见势不妙，对视一眼，突然从怀里掏出烟雾弹，拉响后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追！”陈凡捂着伤口，声音沙哑。
“凡哥，你的伤……”保镖想扶他。
“别管我！去追！”陈凡吼道。他知道，这次放跑他们，下次遭殃的可能就是苏清月，或者母亲。
保镖们不敢耽搁，立刻追了出去。
苏清月冲过来，掏出纸巾想按住他胳膊上的伤口，手却抖得厉害：“血……好多血……我们去医务室！”
“没事，小伤。”陈凡忍着疼，安慰她，“先去看看妈。”
两人冲进病房，母亲还在昏睡，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陈凡松了口气，转身对苏清月说：“你在这守着，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苏振海带着人冲了进来，脸色铁青：“怎么样？清月没事吧？你妈呢？”
“我们没事，妈还在睡。”陈凡说，“骨髅会的人跑了。”
苏振海看着他胳膊上的血，眼神复杂：“我已经让人封锁了医院，他们跑不远。你先去处理伤口，这里交给我。”
陈凡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经过苏清月身边时，女孩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心点，我等你。”
陈凡的心暖了一下，加快脚步走向医务室。
处理伤口时，医生说子弹只是擦伤，没伤到骨头，万幸。陈凡看着胳膊上缠着的纱布，眼神越来越冷。
骨髅会的报复来得比他想象中更快、更狠。他们不光想要自己的命，还想拿母亲和清月要挟他。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遭遇袭击，触发反击任务——活捉一名骨髅会成员，获取其内部信息。任务奖励：解锁“热武器精通”技能。】
陈凡握紧了拳头。活捉？正好，他有很多问题想问。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地方拳馆那个拳师的电话：“喂，帮我个忙。带人去查一下今天从医院跑掉的那伙人，记住，要活的。”
挂了电话，他站在医务室的窗前，看着楼下苏振海安排的保镖在巡逻，眼神深邃。
骨髅会，你们想要我的命，想要我替你们卖命？
做梦。
他陈凡的命，是自己的。他要守护的人，谁也别想动。
从今天起，不再是他们来找麻烦，而是他主动出击。
他掏出那张结婚证，红本本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上面的照片里，苏清月笑得眉眼弯弯，而他，嘴角也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为了这个笑容，为了病床上的母亲，为了父亲的血海深仇，他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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