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便顺着霞的羽毛往下淌,在青石板路上洇开一小片浑浊的湿痕,那颗米白色的鸡蛋就滚在湿痕边缘,蛋壳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秽物,泛着令人不适的光泽。
周围的喧闹瞬间被放大,原本匆匆赶路的鸡们纷纷驻足,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鄙夷。“我的天,这也太离谱了吧?”一只穿格子衬衫的公鸡伸长脖子,掏出手机对准两人,手指飞快地点击屏幕,“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事?”
霞浑身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合拢翅膀遮住下身,可光秃秃的羽翼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任由稀便顺着大腿往下滴,黏腻的触感让她几欲作呕。眼泪混合着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淌,模糊了视线,她只能死死低着头,不敢去看周围的目光。
姬亿元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催蛋剂的药效再次发作,腹部的坠胀感带着尖锐的绞痛,让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按住肚子。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鸡蛋正在快速下坠,同时,一股不受控制的便意汹涌而来,根本无法抵挡。“唔……”他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可终究敌不过药物的作用。
又是“噗嗤”一声闷响,比刚才更为不雅。姬亿元的身下也渗出了浑浊的稀便,一颗略小些的鸡蛋顺着秽物滚落,正好撞在霞的那颗旁边,两颗沾着脏东西的鸡蛋并排躺着,成了街头最刺眼的“风景”。
“啧啧啧,两个人一起?这也太不讲究了!”
“看他们那样子,翅膀都没了,怕不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快拍快拍,这素材发出去绝对火!”
议论声、哄笑声、手机拍照的“咔嚓”声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狠狠扎在两人心上。围过来的鸡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圈在中间,有的甚至特意往前凑,对着地上的鸡蛋和两人沾着秽物的身体拍特写,闪光灯晃得人眼睛生疼。
一只挎着名牌包的母鸡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却依旧举着手机拍个不停:“真是开眼了,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当众拉稀下蛋的,太恶心了,但又忍不住想看。”她的话引来周围一片附和,不少鸡一边吐槽着“秽气”,一边疯狂点击拍摄键,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复古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地驶了过来,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在喧闹中格外清晰。司机探出头来,看到围拢的人群和地上的狼狈景象,忍不住吹了声口哨,随手掏出手机拍了几张,才慢悠悠地开走,电车的铃铛声像是在为这场羞辱伴奏。
霞已经哭得没了力气,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稀便还在断断续续地流淌,腥臭味混合着街道上小吃的香气,形成一种诡异又令人作呕的味道。有几只调皮的小鸡崽,还围着地上的鸡蛋蹦蹦跳跳,时不时用爪子拨一下,嘴里念叨着:“臭鸡蛋,臭鸡蛋!”
姬亿元气得浑身发抖,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可身体的虚弱和持续的便意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恶狠狠地瞪着周围拍照的鸡们,眼神里满是怒火与屈辱,可那些鸡根本不在意,反而拍得更起劲了。“看什么看!不许拍!”他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毫无威慑力。
“哟,还不让拍了?”穿格子衬衫的公鸡嗤笑一声,把手机屏幕转向姬亿元,“你自己干出这种丢人的事,还怕别人看?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不出一小时就得传遍整个森鸡市!”
话音刚落,就有鸡已经开始编辑文案发动态。“街头惊现秽物下蛋!两只无翼鸡当众出丑,画面不忍直视!”“离谱!老城区步行街现奇葩一幕,鸡类当众拉稀生蛋,围观者拍疯了!”一个个耸动的标题配上不堪入目的照片,在社交平台上快速传播。
稀便渐渐止住了,可两人身上的腥臭味却越来越浓,沾着秽物的羽毛结成一绺一绺,狼狈不堪。围观众鸡看够了热闹,又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了一阵,才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的脚印和那两颗沾着脏东西的鸡蛋。
姬亿元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秽物的身体,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霞,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绝望。催蛋剂的药效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安宝的阴谋也还在继续,而他们,已经在最热闹的街头,沦为了最不堪的笑柄。
他咬着牙,慢慢走到霞身边,伸手想去扶她。“霞,我们走……”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这里不能待了。”
霞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我们能去哪里?走到哪里,别人都会认出我们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几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公鸡快步走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最终落在了姬亿元和霞身上。他们的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徽章,看起来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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