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观琻立刻起身,态度恭敬地回应道:“木老~晚生并非道教门徒,曾有幸跟随范先生学习。所习者,乃商之道。”
“商之道?范先生?”老者目光凝视着朱观琻的胸前,片刻后,语气平和地说,“难怪有股熟悉的气息~原来是范九天的得意门生!真是缘分啊~缘分啊~哈哈~”
“木老~您如何得知?”朱观琻惊讶地问。
“哈哈~无他,你们刚到此地,我便觉察到那熟悉的气息。起初不敢确定,后来细闻之下,果然是范九天的“乾坤币”与“如意算盘”。阿拉与范老已八十余年未曾见面了。没想到你与木家还有这层渊源。”老者笑眯眯地说。
朱观琻又是一愣,忙追问:“木老~您不是说今年72岁高龄吗?怎的说与恩师已有八十多年未见?此话令人费解。”
“哈哈~派出所登记的今年72岁没错。不过,侬既然是阿拉木家世交后代,不瞒你,阿拉有128岁。”老者笑意盈盈地解释。
朱观琻的身体微微前倾,细致打量着老者。对方面色红润,细纹淡淡,头发剃成寸头,不见一丝白发,胡须刮得整洁,看上去不过五旬之人,哪里像百岁之人?
老者微笑着道:“阿拉自幼修习家传的道家心法与功法,故而不显老态。哈哈~待老伯伯到来,你看了更加吃惊。等他来了,阿拉再详谈此事。有些事情,需得当面相告,现下尚不到时机。既是范老的学生,侬有何疑问,尽可提出。还有~”老汉指了指阿毛背景问到:“这位小兄弟是侬啥人?”
朱观琻看了后说道:“他小名阿毛,大名叫萧逸华。我南部副分会长赵顺派驻在上海的负责人。怎么了?”
“哦~没啥事~看他面相和骨头之象。非一般人,好好的培养和引导,或许将来对你有帮助。”老汉看着浅浅的笑着。
大雨渐渐的小了下来,阿毛放下铅皮桶说道:“爷叔~还有桶吗?没想到乡下头龙虾这么多。装不下了。”
“呵呵~”老汉喝了口茶,“也就这几年龙虾多了起来。这个东西不要吃多,发乌的。”
“阿馗啊~今早不抓了。够了~”老汉冲小木魁大声叫道。
“大大~我在抓会,等雨停了我在做功课。”小木魁大声说道。
阿毛尴尬的站在廊檐下,也不多想,进门拿着一个小木盆跑到小木魁身边放下。
朱观琻打量着周遭房屋,开口道:“听太爷爷讲,你们木家曾是这一带的大族,可瞧这房子……”
“呵呵,这事说起来就长喽。”老汉慢悠悠地应着,眼神里添了几分怅然,“再风光的家族,也熬不过岁月磨啊。家谱上记着哩,先祖当年为了躲仇家追杀,又逢战乱,在唐朝末年迁到这儿隐居下来,算到如今也有一千多年了。靠着几代人攒下的薄田,木家才在这儿慢慢站稳脚,人丁也渐渐兴旺起来。”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到了解放后,家里被定成富农成分,薄田全充了公,家产也被分了。后来那十年文革,更是难熬——老头老娘被批斗得没了,我们兄弟姊妹五个为了讨生活,也各奔东西。就我是老幺,守着这老屋没走。”
话锋一转,老汉脸上又有了些暖意:“好在从八十年代起,日子慢慢好起来了。特别是前几年,村里各家各户都盖起了楼房,路修通了,电话也接上了,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唉,先前那些糟心事就不提了,人呐,总归要往前看,日子还得好好过不是?”
雨停了,老汉起身说道:“也不早了,我烧饭,随便吃点。有啥事情夜头再聊。”
阿毛听到了,撩起袖子找了把剪刀剪起龙虾。老汉拿着竹篮子到菜田里摘了些菜回来,忙着起火刷锅烧饭。阿毛弄了一篮子龙虾后忙抢着钻进灶头烧起柴火。有意无意的和老汉嘎三胡着。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提着四个油纸包进了门说道:“爹爹~夜头大爷爷来,我买了些熟食过来招待客人。”
老汉边炒着菜边说道:“儿子,你去准备准备。还有个龙虾烧好了就可以吃饭了,去帮我买几瓶黄酒回来。”
“好的”年轻人把油纸包放了后出门买酒去了。
“这个是我小儿子,新房子就在村西头。一直叫我搬过去住,我一个人自由惯了。在老房子里住习惯了。”老汉边洗锅边说道。
看着老汉烧饭干净利落,身手敏捷样子。朱观琻不由得怀疑老汉刚才的话。他边看着边思索着。
“搞定~龙虾烧好了,准备吃饭~”老汉话没落,他儿子领了一坛黄酒回家。他忙着摆好菜和碗筷。拿了几个玻璃杯倒上黄酒。四人刚落座,小木馗跑了进来。嘟囔着说:“大大~爸爸没烧饭,姆妈电话讲要加班。没饭吃就跑过来蹭饭了。”
“呵呵~乖孙子,自己拿碗筷吃饭。”老汉笑着说道,“来~也不要客气啥了,吃酒吃菜。当自己屋里。不要客气。木勇啊~侬招待客人~”
愉快气氛中,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天。一坛黄酒也很快见底了。席间,朱观琻只喝了三杯,阿毛要开车也就喝了一杯,木勇也陪着喝三杯。十斤装的黄酒老汉一个人包圆了。席间木勇劝着老汉少喝点,老汉没多理睬,高兴的边喝酒边说民国时候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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