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那通如同丧钟般的电话,像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从朱怡贞头顶浇下,瞬间把她从“庆功宴”的云端,狠狠砸进了“大难临头”的冰窟窿里!
“钟馗?特派员?全面审计?人事整顿?” 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疯狂旋转,炸得她眼冒金星,手脚冰凉!
“完犊子了!重庆的活阎王要来了!林楠笙要倒霉了!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还能有好果子吃?肯定要被一锅端!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她强撑着精神,在楼下那场虚假繁荣的宴会上又周旋了半个时辰,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心里的鼓却敲得震天响!
好不容易熬到宾客散尽,送走了微醺的蓝心洁和醉醺醺的孙老板等人,朱怡贞像被抽了骨头的泥鳅,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晃悠悠的水晶吊灯,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怎么办?怎么办?跑路?往哪儿跑?苏北?左秋明那边也不知道靠不靠谱……留下来硬扛?拿什么扛?林楠笙自身难保,宋家远水解不了近渴,组织……组织也不能明着保我啊!
难道刚搞起来的事业就要这么黄了?刚接上头的线又要断了?我不甘心啊!” 她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把精心打理的短发挠成了鸡窝。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得找个人商量!找谁?蓝心洁!对!找心洁!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白兔了,她现在是见过风浪的‘蓝会长’!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也顾不上换衣服了,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亲自开车,风驰电掣般驶向蓝心洁的公寓。
夜已深,街上行人稀少。朱怡贞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抬头看到蓝心洁客厅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噔噔噔跑上了楼。
敲开门,蓝心洁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卸了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朱怡贞,还是露出温柔的笑容:“贞贞?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她注意到朱怡贞脸色不对,关切地问:“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出什么事了?”
朱怡贞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像是要寻找一点支撑,她看着蓝心洁清澈担忧的眼睛,一路上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心洁……完了……出大事了!咱们……咱们可能要大祸临头了!”
蓝心洁脸色一变,赶紧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倒了一杯温水塞到她手里:“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朱怡贞也顾不上什么保密条例了(反正蓝心洁早就半只脚踏在船上了),把“沈先生”电话里说的关于“特派员钟馗”要来上海站“大清洗”的消息,一五一十,添油加醋(主要强调危险性)地说了出来。
最后,她抓着蓝心洁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心洁!你说怎么办啊?这‘钟馗’一听就不是善茬!万一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咱们‘贞心集团’当成林楠笙的‘黑产’给查抄了怎么办?
万一他追究你以前和76号那些人的来往怎么办?咱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蓝心洁听完,脸色也渐渐发白,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像朱怡贞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反而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朱怡贞,问了一个让朱怡贞猝不及防的问题:
“贞贞,你……你做的这些事,开公司,拍电影,搞慈善……还有,你帮我……真的只是为了赚钱,或者……像你说的,是为了‘工作掩护’吗?”
“啊?” 朱怡贞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重点不是要掉脑袋了吗?” 她下意识地想用那套“商业宏图”、“曲线救国”的说辞搪塞过去。
但蓝心洁的目光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轻轻打断她:“贞贞,别骗我。
我知道,你和我,和顾先生,和……和那个可能还活着的左秋明,我们……是一样的人,对不对?你做这些,有更大的目的,是不是?”
“卧槽!被看穿了?!这么明显的吗?” 朱怡贞心里咯噔一下,张了张嘴,想否认,但在蓝心洁那澄澈又了然的目光注视下,所有的谎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突然觉得好累,伪装了这么久,在这个真正关心她、也是她拼命想保护的人面前,再伪装下去,似乎……没什么意义了。
她低下头,玩弄着杯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蓝心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又像是终于确认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她非但没有害怕,脸上反而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带着点心疼的笑容:“我早就猜到了。从你那么拼命地救我,又那么神奇地帮顾先生脱险……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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