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空气仿佛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朱怡贞捏着那张写着“左秋明”三个字的纸条,指尖微微发凉。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这是“意难平”名单上鲜红的一笔,是原着里一道刺目的伤痕。
拯救顾慎言的成功带来的兴奋感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具体、更紧迫的压力。
“左秋明……那个笑起来像小太阳、却陨落在黎明前的青年……” 朱怡贞脑海里闪过关于他的片段,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这次的任务,不再是虚与委蛇的试探,不再是借力打力的算计,而是真真切切地,要从命运的齿轮下抢人。
她抬起头,看向顾慎言。老顾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托付。
这眼神比任何慷慨激昂的动员都更有力量。朱怡贞深吸一口气,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把它烙进掌纹里。
“顾大叔,”她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该怎么做?怎么才能……才能让他知道?” 她不敢直接说“救他”,生怕隔墙有耳。
顾慎言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桌边,提起小巧的紫砂壶,缓缓斟了两杯茶。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节奏。他将一杯茶推到朱怡贞面前。
“先喝口茶,定定神。”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像冬日里燃着炭火的房间,驱散了朱怡贞心头的寒意。“
左秋明同志,目前潜伏在敌人内部,处境如履薄冰。我们无法直接与他联系,任何贸然的接触,都可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朱怡贞捧起温热的茶杯,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稍微放松了些。她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能直接接触……那就是要传递信息,而且要绝对安全,不能被任何人察觉。”
项目经理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思考各种“非接触式”沟通方案。
顾慎言看着眼前这个时而跳脱不羁、时而沉稳果决的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期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将一份薄薄的卷宗推到朱怡贞面前。
“这是关于他近期活动范围、习惯、以及可能接触到的外部信息渠道的初步分析。”
顾慎言的声音压得更低,“你的任务,是找到一个绝佳的机会,用一种他绝对能理解、但外人看来毫无破绽的方式,让他接收到一个信号——‘并非孤身作战,有人在等待’。”
朱怡贞翻开卷宗,里面是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的字迹,记录了左秋明常去的茶馆、阅读的报纸类型、甚至偶尔会听的广播节目频率。
详尽得令人心惊,也沉重得令人窒息。这每一个字背后,都是顾慎言和无数隐形战线上同志的心血与风险。
“压力好大……这比搞定最难缠的甲方爸爸难一千倍!” 朱怡贞感觉肩膀沉甸甸的。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升起一股更强的斗志。“必须成功!左秋明必须活下去!”
她仔细地看着每一行字,大脑飞速交叉比对各种信息,试图寻找那个可能的“切入点”。
突然,她目光定格在一条信息上:左秋明每隔几天,会固定去一家叫“雅叙”的茶馆听评弹,尤其喜欢一位姓蒋的先生演唱的《宝玉夜探》。
“固定的习惯……评弹……《宝玉夜探》……” 朱怡贞眼睛猛地一亮!一个大胆得近乎异想天开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天灵盖!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看向顾慎言,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顾大叔!蒋先生唱的《宝玉夜探》,里面是不是有一句唱词是‘……莫道前途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顾慎言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但他略一沉吟,便肯定地点点头:“确有这句。是后半段的一句。”
“就是它了!” 朱怡贞兴奋地差点拍桌子,又赶紧压低声音,“如果我们……如果我们能让蒋先生在演唱的时候,把‘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稍微……稍微改一下调子?
或者,在唱到这句之前,加一个特别的、轻微的停顿?这个改动要非常非常细微,细微到只有知道内情、并且在聚精会神等待这个信号的人才能察觉!”
她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而左秋明同志,他每次必听,对这段唱腔必然烂熟于心!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同,他一定能捕捉到!
这句唱词本身的意思就是鼓励和安慰!这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暗号!外人绝对听不出任何问题,只会觉得是蒋先生偶尔的发挥失常或者新的处理方式!”
顾慎言彻底愣住了。他端着茶杯,久久没有言语。他看着眼前这个眉飞色舞、脑洞大开的姑娘,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利用评弹唱腔的细微变化来传递信号?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天马行空!却又……精妙绝伦!
这需要何等的想象力!何等的胆魄!更重要的是,这需要对细节极致敏锐的观察力和对人心精准的把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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