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李子豪的喉咙,让他几乎窒息。
小兽不见了!
它腿伤那么重,能跑到哪里去?难道是王麻子趁他不在,摸进来偷走了?!这个念头让他浑身血液都快冻结了!如果小兽落到王麻子那种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扑到炕边,双手颤抖着在冰冷的土炕和那简陋的落叶窝里疯狂摸索,似乎希望能从虚空里把它摸出来。没有!只有几根残留的银白色绒毛,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绝望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发。他猛地转身,充血的眼睛扫视着这间漆黑破败的小屋,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里屋那个破旧木柜后面,再次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刮擦声!
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屋里却异常清晰!
不是老鼠!老鼠弄不出这种带着某种……意图的动静!
李子豪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踉跄。他一把将那沉重破旧的木柜奋力向外拉扯!
木柜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柜子被挪开一掌宽的缝隙,昏暗的光线勉强透入柜后的角落。
只见那只通体银白的小兽,正艰难地用两只前爪和那条没受伤的后腿支撑着身体,拖着那条打着夹板的伤腿,正一下下地刨着柜子后面墙角下松动的泥土!它刨得极其专注,甚至没立刻察觉到柜子被挪开,小小的鼻尖和前爪上都沾满了泥土。
看到它还在,没有丢,更没有被人抓走,李子豪那颗几乎要炸开的心脏才猛地落回实处,巨大的 relief 让他差点腿软坐倒在地。原来是虚惊一场!
但紧接着,巨大的疑惑涌上心头。
它拖着伤腿,费这么大力气刨墙角干什么?难道是在藏什么东西?或者……发现了什么?
“小家伙?你干什么呢?”李子豪喘着粗气,压低声音问道,同时小心地蹲下身。
小兽这才被惊动,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被抓住的惊慌,反而闪烁着一丝……兴奋和急切?它甚至顾不上舔舐爪子上的泥土,而是用鼻子使劲地朝它刚刚刨出的小土坑里拱了拱,发出短促而急切的“吱吱”声,然后又扭头看看李子豪,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明确的示意。
它在叫他过去!它在告诉他那里有东西!
李子豪的心跳再次加速,这次却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他想起之前它“指引”找到兔子洞的情形……难道,它真的拥有某种寻找藏匿之物的特殊能力?
他立刻凑了过去,伸手拨开小兽刨松的浮土。土层很薄,下面似乎埋着什么东西。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边缘有些硌手的物体。
是什么?原主藏的东西?还是更早以前这屋主埋下的?
他加快动作,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周围的泥土清理出来。借着从门缝窗洞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那东西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个比巴掌略大的、扁平的、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上面甚至还有一把同样锈蚀的小锁,但锁壁已经脆弱不堪。
看着这个充满年代感的陌生铁盒,李子豪呼吸一窒。他可以肯定,这绝非原主记忆中的东西!它被埋在这里的时间,恐怕远比想象的要久远!
小兽在一旁显得更加兴奋,用鼻子不停地蹭着盒子,喉咙里发出催促般的呜咽声,仿佛知道里面装着好东西。
这里面会是什么?钱?票证?还是别的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和期待感驱使着李子豪。他小心地捏住那把锈蚀的小锁,轻轻一用力——
“咔哒”一声脆响,锁鼻应声而断。
他深吸一口气,怀着一种开启宝藏般的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缓缓掀开了铁盒的盖子。
盒子里铺着一层已经发黄变脆的油纸。掀开油纸,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
最上面是几张泛黄、纸质脆硬的票据,上面的字迹和图案是典型的六七十年代甚至更早的风格,面值不大,但攒在一起似乎也不少。票据下面,则静静地躺着厚厚一沓纸币!
李子豪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将那些纸币拿了出来。面值各不相同,有几分几毛的,甚至还有几张一元和两元的!它们同样泛黄陈旧,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岁月的沉淀感,但确确实实是钱!他粗略一数,竟然有十几元之多!
在这个一个壮劳力一天挣不到一块钱的年代,这十几元钱,无疑是一笔惊人的巨款!比他刚才冒着风险卖掉四分之一只野兔换来的五块钱,要多得多!
除此之外,盒底还有几枚磨损严重的金属硬币,以及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东西。他打开红布,里面是一枚色泽暗沉、雕刻着模糊不清兽纹的青铜戒指,样式古拙,看不出具体年代,但也绝不像现代的东西。
发财了!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李子豪。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了这笔钱,他初期的生存压力将大大缓解!他可以买粮、买药、买工具,甚至可以考虑添置一件御寒的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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