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系统界面，前所未有的干净。
数据、地图、任务列表，全部消失。
一片纯粹的黑暗。
背景中央，悬浮着一行金色大字。
【最终试炼·监考席】
信息流涌入脑海，不是灌输，而是烙印。
只有两个词。
【观察】
【干预】
他懂了。
他不再是考生。
他是……老师。
这个认知没有带来喜悦，只有刺骨的寒意。
这个游戏，比他想象的更冷。
意念微动。
【观察】
视线瞬间穿透了天花板。
楼上的住户正在打鼾。
再动。
视野急速攀升，整座城市如沙盘般铺在脚下。
再动！
地球在视野中缓缓旋转，一个个闪烁的光点，在全球各地的遗迹上亮起。
如同个同时开启的直播间。
【试炼地点：尼罗河金字塔 / 玩家ID：法老王 / 试炼名称：重构星图】
【试炼地点：百慕大三角 / 玩家ID：深潜者 / 试炼名称：镇压磁极】
【试炼地点：珠穆朗玛峰 / 玩家ID：？？？ / 试炼名称：登神长阶】
个考场。
场屠杀。
林风的目光没有停留。
他在搜索。
很快，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试炼地点：法兰西·巴黎地下墓穴 / 玩家ID：收藏家 / 试炼名称：修复维度裂隙】
就是他。
林风的眼神，瞬间冻结。
他点了进去。
视野撕裂空间，直接降临在巴黎夜空。
他像一位无形的上帝，俯瞰着下方沉睡的城市。
视线向下，穿透岩层。
在那座埋葬了数百万骸骨的地下墓穴最深处，一个巨大的空腔内，“收藏家”正悬浮于半空。
他看起来依旧强大，能量波动令人心悸。
在他面前，一道狭长的黑色裂隙，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正不祥地脉动。
丝丝缕缕的灰色能量，从中渗出，扭曲着现实。
“收藏家”张开双臂，脸上是一种病态的陶醉。
以他为中心，一个由骸骨和符文构成的巨大法阵正在运转。
一道道血线从法阵中射出，穿透岩层，向上蔓延。
一直延伸到巴黎的地面。
林风的视角随之抬升。
他看见了。
那些血线，精准地刺入了一个街区。
拉丁区。
它们连接着每一栋建筑里的每一个……沉睡的市民。
他们的生命能量，在梦中被仪式强行抽出。
汇聚成一股洪流。
涌向地下的“收藏家”。
他要用数万人的生命，去填补那道裂隙。
“滴——滴——滴——！”
高建军的加密通讯，在此时疯狂地切了进来。
“林风！紧急情况！”
声音嘶哑，透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巴黎！拉丁区出现大规模集体昏迷！超过三万居民生命体征在急速衰弱！”
“所有医疗手段无效！我们怀疑是高阶玩家的无差别攻击！这是屠杀！你那边能看到什么？！”
现实的警报，与游戏的献祭。
在这一刻，重合。
林风没有回答。
他的全部算力，都集中在那道裂隙上。
普罗米修斯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刷过。
【解析开始……】
【目标：维度裂裂隙（高维能量渗透点）】
【规则判定：闭合裂隙，需填充‘常数级’的‘意识能量’。】
【‘收藏家’方案评估：通过献祭仪式，强制抽取智慧生命体‘意识能量’，效率97.8%。】
【副作用：献祭目标100%脑死亡。】
原来如此。
系统只要求“修复裂隙”。
它不在乎过程。
而“收藏家”，选择了最高效，也最血腥的路。
一个必死的陷阱。
放任他，三万巴黎市民瞬间脑死亡，一个更强大、更疯狂的敌人将手握巴黎的权限。
阻止他，裂隙失去能量补充，立刻失控，整个巴黎都可能被高维能量吞噬。
怎么选，都是输。
高建军还在吼。
“林风？听到请回答！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军方已经提议动用天基武器……”
“闭嘴。”
林风冷冷地打断他。
天基武器？
用物理攻击去打一个玩弄规则的玩家？
笑话。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AI报告的最后一行。
【补充协议：‘意识能量’填充过程中，系统将对能量样本进行数据采集，用于构建‘人类精神图谱’。】
数据采集……
样本……
精神图谱……
林风的脑中，一道电光炸开。
他明白了。
系统不是要能量。
它是在“学习”！
它要的是高质量的，属于人类自己的精神数据！
而“收藏家”献祭的，是被强行抽离的、混乱不堪的生命能量，是最低劣的“垃圾数据”！
林风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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