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造型酷炫至极的越野车,正“嘎吱嘎吱”地在邻市城郊那坑洼得如同麻子脸般的碎石路上艰难前行。车窗外,原本如牛毛般细密、温柔飘洒的雨丝,也不知在何时陡然间摇身一变,化作了尖锐的冰棱,“噼里啪啦”地疯狂砸在车窗上,那声响,仿佛是无数小石子在用力敲击着玻璃。
虎娃这小家伙,紧紧抱着一面古朴的铜镜,像只受惊的小兽般缩在后排的角落里。那铜镜的镜面,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在车窗上轻轻舔舐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突然,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扯了扯葛正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喊道:“师傅,你快看呐——”
葛正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听到虎娃的话,便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了一眼。嘿哟,只见铜镜映出的雨幕里,无数扭曲变形的人影正贴着地面“哧溜哧溜”地滑行,那模样,就像一群怪异的幽灵在进行一场诡异的赛跑。那些人影的指甲在柏油路上划出细碎的火星,就跟放小烟花似的,在这昏暗的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可再看看现实中那些位置,却只有被雨水泡得胀鼓鼓的落叶,在那里孤零零地打转,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可怜孩子。
“嘿,小家伙,可别盯着镜面超过三息哈,不然小心被那些玩意儿缠上,到时候它们可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咯。”葛正故意用一种不正经又带着点吓唬的口吻说道,不过他的声音可比车外那呼呼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说着,他的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副驾驶座的靠背。为啥呀?因为那里坐着他心心念念的李婷呢。此刻,李婷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检查着桃木钉,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手中的桃木钉。她鬓角的碎发被空调风吹得轻轻颤悠,就像春天里随风摇曳的小花,娇俏极了。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葛正都做了七十三年啦。想当年,在幼儿园的时候,李婷被调皮的男生抢了积木,哇啦哇啦地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他就像个小英雄似的,“噔噔噔”地迈着小短腿挡在她身前,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拯救世界的超级战士;还有十八岁那年,李婷在平家庄的白狐附身,小脸吓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他背着她“呼呼”地跑过三条街,火急火燎地去找道观,那速度,就像一阵风。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动作就跟刻在骨子里似的,一直没改。
李婷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突然抬起头来,正好和葛正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指尖的阳玉闪过一抹暖光,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把葛正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慌乱给焐热了一些。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调侃道:“哟,又在想十八岁那年的事啦?是不是还觉得我那时候特没用呀?我看你呀,说不定还怀念背着我跑的感觉呢。”说着,她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医疗包,那拉链上挂着的银铃“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就像一首欢快的小曲。“现在我厉害着呢,能自己画镇魂符啦,不用你再傻乎乎地把道袍撕成布条给我包扎咯,不然你以后没道袍穿,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虎娃在后面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说道:“师傅,师娘好厉害呀,以后咱们再遇到那些坏东西,师娘肯定能把它们打得屁滚尿流,让它们哭着喊着找妈妈!”
行秋坐在一旁,双手抱胸,满脸自信地说道:“那是自然,有师傅和师娘在,不管啥妖魔鬼怪,都不是咱们的对手!师傅和师娘就像两把超级厉害的宝剑,那些妖魔鬼怪碰到咱们,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儿!”
葛正嘿嘿一笑,看着李婷说道:“是呀,我家婷婷现在可不得了,就像个超级女战士。不过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要是谁敢欺负你,我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李婷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你呀,就会哄我开心。专心开车啦,要是出了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而此刻,前方的道路还隐藏在雨幕和黑暗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路口会遇到什么新奇又刺激的事儿,一场未知的冒险似乎正悄然拉开帷幕……
葛正喉结动了动,转头看向窗外。雨幕中的梧桐树影像极了当年医学院后巷的怨灵,那时李婷的白大褂被染成暗红,就像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他把仅有的一张镇魂符贴在她眉心,自己用桃木剑硬扛了怨灵三爪。直到现在,他左胸的疤痕还会在阴雨天发烫,就像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李婷指尖的阳玉正在发热——那是他三年前在昆仑山冰缝里找到的暖玉,为了开光,他在道观里跪了七天,膝盖磨破了也没告诉她,就像一个默默守护公主的骑士。
“师傅,你的手在抖!”虎娃突然叫出声,铜镜蓝光骤亮,将整个车厢照得如同深海。葛正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攥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指节泛白,就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稻草。他松开手时,看到李婷正用棉签蘸着医用酒精,轻轻擦拭他虎口的旧伤——那是上次为了护她,被阴蚀门的人用符咒灼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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