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在镜子里的倒影突然缓缓举起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脏。与此同时,她银镯里的断簪碎片开始发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嘴里喃喃自语:“我……我看见当年没救下的小女孩……她在镜里向我伸手,她的手苍白如纸,指甲乌黑,每一根手指都像是干枯的树枝……”
葛正感觉有冰凉的手从后颈钻进衣领,转头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用银线缝补嘴角的裂痕——那是小时候摔的,此刻在镜中变成了永不闭合的笑口。断铃残片突然发出蜂鸣,碎光中浮现祖母的警告:镜域里的每面镜子,都是人心的牢笼。
“李仙姑,还记得你教我的‘心无挂碍咒’吗?”他甩断铃割开缠在腰间的魂链,银线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陈老的桂花香酒,“用你的银镯反射我的金光,我们来给这些镜子‘擦擦灰’!”
虎娃突然举起碎镜,镜中映出葛正的背影——他的脊椎骨正在变成银线编织的梯子,每一节都刻着“第13号织工”。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葛大哥,你的背...在长梯子!镜子里的人在爬你的骨头!”
陈老的醉拳突然打中自己倒影的下巴:“小崽子!用你的胎记照镜子!镜域的弱点在镜像与本体的连接处!”他的倒影裂开嘴笑,露出染血的犬齿,“就像我和你爹...当年他就是没忍住看了自己的罪业镜像...”
葛正感觉脊椎剧痛,伸手摸到一节突出的骨头——那是镜域魂链的锚点。他咬碎舌尖,用血在断铃残片上画“破镜符”,右眼云纹胎记突然化作实质的金蝶,扑向最近的古镜。镜面应声而碎,倒吊的王婶坠落在地,她的舌头恢复如初,只是手腕上多了一道镇灵司的护民符痕。
““陈老头,接着奏乐接着舞!”葛正扯着嗓子大喊,一边挥舞着手臂冲向第二面镜子,那模样活像个撒泼的孩童。转头又对旁边喊道:“虎娃,数到七就用碎镜敲我的后脑勺!李仙姑,给我护法!”
李婷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个正形。”葛正嘴一撇,回怼道:“哟,李仙姑,这时候就别管我正不正经啦,赶紧护法才是正事。”
虎娃在一旁抹着眼泪,用袖子胡乱地擦着,碎镜里却缓缓映出织娘的全貌。她身着一件用镇灵司战旗改的旗袍,每一颗纽扣竟是镇民的眼球,头发里还缠着三百六十条魂链,模样可怖极了。织娘幽幽开口:“弟弟,看看这些镜子里的人,他们的罪业都因你而起...”
“放屁!”葛正气得暴跳如雷,他的金蝶如利箭般撞碎第三面镜子,镜中倒吊的少年正是当年被他误伤的虎娃。葛正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的罪业我自己担!但你拿无辜者当筹码...就别怪弟弟不客气了!”
李婷冷哼一声,“哟,还弟弟呢,你这弟弟当得可真称职。”葛正一听,刚要还嘴,李婷的银针突然刺入他的后心,那里正插着一根镜域魂链。李婷面无表情地说:“抱歉!这是唯一能切断你与镜域连接的方法!”
虎娃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调侃道:“嘿嘿,葛大哥,你这被李姐姐扎了一下,是不是感觉更精神啦。”葛正吃痛地咧咧嘴,瞪了虎娃一眼,“你这小徒弟,就知道看我笑话。”
剧痛中,葛正看见所有镜子同时映出他的脸,从婴儿到老人,每一张都在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他握紧虎娃的碎镜,镜光与金蝶共鸣,竟在镜域中央织出镇灵司的“正心大明咒”。三百六十面古镜同时炸裂,倒吊的镇民如落叶般飘落,他们身上的魂链化作金粉,洒在葛正的云纹胎记上。
织娘的虚影在咒光中发出尖啸,她的旗袍被撕裂,露出里面缠着的三百六十条魂链,每条链上都刻着镇灵司战死者的名字。葛正这才看清,她的脚踝上也戴着“第0号织工”的铁牌,那是镇灵司对叛徒的诅咒。
“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伸手触碰她的虚影,魂链突然化作蝴蝶飞走,“姐姐,该放下了。”
织娘的脸在光中碎裂,最后留下的是一滴血泪,滴在葛正的断铃残片上,化作一枚镜纹符印。虎娃捡起碎镜,镜中映出四人站在镜域废墟中,每个人的影子都不再倒立,而是稳稳地贴在地面。
“葛大哥,你的背...不疼了吗?”虎娃怯生生地问,手指戳了戳葛正的脊椎。
葛正笑着揉乱孩子的头发:“疼啊,但比被陈老头的醉拳打中好多了。老东西,下次再打我后心,我就把你的酒葫芦改造成夜壶!”
陈老狠狠啐了一口口供酒,瞪着眼睛骂道:“小兔崽子,要不是老子出手,你早被那魂链绞成麻花了!等出了这鬼地方,先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少一个都不行!”
葛正翻了个白眼,回嘴道:“哟,陈老,您就别自吹自擂了,说不定我自己也能应付过去呢。”陈老一听,吹胡子瞪眼地说:“你个没良心的,还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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