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公开通报？”
“不是吧？这么狠？还是公开，都不是内部。”
“这还怎么干啊？弄不好名声全毁了。”
……
陈风说完之后，现场惊诧，底下这些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纷纷讨论了起来。
而讨论的，一点和钱都没关系，都是关于那个公开通报。
这在陈风预料之中，因为这帮人比起年终奖，更在乎公开通报。
……
在2006年那阵，央视春晚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所以当时的春晚的路数是很奇怪的。
什么路数？
比如当时春晚给演员的钱，少的可怜，但是演员别管多红，还是以上春晚为荣。
伙食外面吃山珍海味，但是看着春晚舞台组给的盒饭，他们觉得吃这盒饭是荣耀。
春晚给五百，他们比外面拿五万还爽。
工作人员也一样。
其实每年审核组给的钱很少，本来就是台里的，就给基本工资再给点奖金就完了。
外来的审核人员，给的钱不及外面的三分之一，但他们还干的美着呢。
之前提过，央视这帮人，更多要的是一种荣誉和身份。
有了春晚审核组这个身份，出去随便干干，就能来钱。
给你们举个实际例子：
汪杨！
就是上一世郭德刚砸挂那个，说媳妇儿跟人跑了那个，然后给郭德刚给告了的那位。
他自己直播时就明确说，自己后来接的那些文旅项目，就纯靠着当初自己春晚审核语言类审查员的身份，得了这些好处。
对外一说，我是春晚审查员，什么事都好谈了。
别觉得夸张，当年就那样，而且这是他原话。
所以可想而知当时的审核组什么概念，那就是想通过这春晚得名声和央视内部业绩。
钱不钱的就那么回事，当然了，扣年终奖要是细想想，也是肉疼。
但是公开通报这可太要命了。
这相当于在央视公开说你不行。
央视那消息传的多快啊。
今天通报央视，转天外面圈里就全知道了。
那你还想外面接活儿？
有脸吗？人家理你吗？
所以现在这些人慌了，而且明显有意见了，其中一人直接质问陈风：
“我说陈台，这是什么意思？
用的着这样吗？之前的审核方式和制度很完善啊，去年反馈很好啊。”
“对啊！”
“没错，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话，我们没法干！”
“对，干不了。”
陈风就等他们说这话了，于是点点桌子后，一指前方众人：“诸位，你们说的没错，我也承认去年春晚挺好，那么也就是证明你们审核方式和制度没问题。
我承认，也认可。
但是，有件事没跟你们说。”
说完，走向刘硕，刘硕愣了，这惦记干嘛？
陈风来到刘硕身边，装作一脸崇敬，直接拉住刘硕的手：
“其实本来我之前就想用过去的方式，没打算改。
但是就在那天我们庆功会上，我和刘副主编喝酒，聊。
哎呀，给我聊的茅塞顿开啊。
我其实之前觉得自己还行的，但是聊完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太嫩，还需提升。”
刘硕高兴，喘着粗气，但还是得装淡定：“不要这么说嘛，提点一下年轻人，很正常。
不要这么客气。”
还美呢，但是陈风马上会让他美不起来。
陈风还怕刘硕不接自己这话，既然接了……
呵呵，等死吧。
于是陈风转头再度看向审核组的人员，说道：“你们不知道，就是刘副主编，给了我改革的决心和动力，还有建议。”
“嗯？”刘硕眼睛瞬间瞪大。
底下审核人员所有眼睛都看向刘硕。
陈风不等刘硕说什么，继续说道：“说真的，要不是刘副主编，我这次估计就也想偷懒了，就按以前那么来就得了。
但是听了刘副主编的建议，我发现，我不能偷这懒，就得做出新意来，就得出成绩。
因此，设计了这次绩效审核。”
刘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哆嗦着指着陈风：“不是，你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弄的？
我没跟你说这样啊，你这是……”
陈风一抬手，盯着刘硕，阻止他继续往后说，然后问道：“您忘了，当时咱俩喝酒，您怎么说的？
您说年轻人不能固守成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对吧？有这话吧？”
“呃……有。”
真有，当时陈风和那天的三个领导都喝了酒，包括之前和他大爷争副台长的冯峰。
陈风绝对是能把面子工作做的很好的。
所以喝酒后，酒一多话就多。
本来刘硕就好为人师，陈风过来，自然多说了一大堆屁话，各种人生教学。
陈风其实就拿他当时的话当放屁，但没想到就是这“屁话”，现在真管用。
陈风继续质问：“您是不是跟我说，说您是老了，但凡是我这样的岁数，你都会大刀阔斧对现行的各种央视制度进行改革。
老的那些得淘汰，不合适了，年轻人就得有闯劲。
您说过吧？”
刘硕声音都抖了：“说是说了，但是不……”
陈风肯定不让他把话说完，马上追问：“您是不是对我说，男人就得一往无前，面对新挑战，就不能墨守成规，哪怕打碎了千万人的饭碗，也得把事情做好。
说过吧？”
“咳咳咳，哎，咳咳……
说过是说过，但……
咳咳！！”
刘硕被陈风的话噎的都咳嗽了。
陈风赶快一拍掌，然后看向前方审核人员，一指刘硕：“所以诸位，要没有刘副主编的这些话，我哪能想到这次大刀阔斧做改革啊？
我就纯混事了。
现在想想，过去自己的想法真的是丢人啊。
庆幸！
庆幸啊！
庆幸有刘副主编的指导和给的建议，不然不会有这次大改革！
让我们给刘副主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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