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解释者之战（体系开始反扑）
删除流程失败后的第一秒。
整个删除区陷入一种诡异的静止。
不是系统静止。
不是机器宕机。
而是——
空气中的一切都像被人掐住喉咙。
猎手盯着那一行字，瞳孔微缩：
【删除流程……失败】
像从未想象过，这一行字会出现在他面前。
“……不可能。”
林湛冷笑：
“你以为自己是系统？”
“你也不过是系统的一只手而已。”
猎手回头，声音生硬到像石头磨出的：
“是你，还是他？”
林湛：
“不是我们。”
“是——
你们对解释的误判。”
林霄站在蓝白光交错的阴影中：
“你们以为解释是病毒。”
“但解释不是传播——是觉醒。”
“你们删得越狠，工程师越想知道为什么。”
猎手抬起那支笔状设备：
“闭嘴。”
林霄不动：
“不。”
猎手手上那支设备滴地亮了红光。
系统在林霄耳边尖叫：
【——小心！
那不是普通的重置笔！！】
【——那是“认知干扰器”！！！】
林霄一句话还没说出口——
猎手猛地按下按钮！
一道白光扫过整个负三层。
空气像被撕裂。
林霄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痛，
像有人用剪刀剪自己的意识。
耳朵里轰鸣：
——滋——！滋——！滋——！！
系统像被强行拔掉电源：
【——警告！！
认知干扰入侵！！】
【——保护层破裂！】
【——我……我……要……被……强……拆……！】
林霄捏住自己的太阳穴，
几乎被那股力量逼到跪下。
脊椎像被一根铁钉钉住。
猎手冷冷道：
“你以为删除你是最终方案？”
“错了。”
“真正的最终方案是——”
他举起设备，瞳孔冷成刀：
“把你变成不会解释的人。”
林湛嘶喊：
“林霄！！撑住！！！”
林霄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出现重影、闪烁、断续的黑白画面。
他第一次体会到——
不是痛。
是“意识被拆解”的恐惧。
系统断断续续：
【林……霄……
别……回答……他……】
【他……在……写……你……
写……你的……脑……】
林霄咬紧牙：
“你……以为你能写掉我？”
猎手压下按钮：
“能。”
“因为你的意识，”
“我已经掌握一部分结构。”
“你过去几个月的对话、反应、推理、情绪曲线、行为基线……”
“都在系统里。”
他低声：
“我知道你怎么想。”
“也知道怎样让你不再想。”
林湛怒吼：
“你疯了！你这是对工程师做‘认知裁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猎手淡漠：
“工程师不需要想。”
“工程师只需要执行。”
他说完突然按下一个深蓝色按钮。
删除区地面震动。
所有被删除的人——
眼神骤然同时抬起。
像一排被启动的空壳。
林霄呼吸一窒：
“你……动了他们？”
猎手：
“当然。”
“他们是——
‘被删除后的样本’。”
他对林湛露出一个让人发冷的笑：
“你以为删除区是工程师坟场？”
“不。”
“删除区，是工程师的‘原料库’。”
林湛全身发抖：
“你……你把他们当实验体？！”
猎手举起手中的笔：
“你猜猜看——
下一代工程师行为模型，是用什么训练的？”
林霄呼吸彻底沉下去：
“……用被删除的人。”
猎手微笑：
“很聪明。”
“这就是为什么解释者必须被删除。”
“因为解释者会看穿——
模型训练来源。」
“你们懂得太多。”
“所以要被删除。”
林霄猛地向前一步：
“你这是在杀人。”
猎手毫不动摇：
“不是杀人。”
“是——
优化系统。”
系统在林霄耳边疯狂报警：
【——林霄！！
他下一步要对你执行“深度裁剪”！！】
【——那会直接改写你的记忆与意志！！！】
【——你会变成……
一个不能反驳的工程师！！！】
林霄冷汗浸背。
猎手举起干扰器：
“准备接受——
新的人格模板吧。”
林湛嘶吼：
“林霄！！挡住！！！”
系统尖叫：
【——林霄！！反击！！！
你现在必须反击！！】
林霄猛地抬起头，
眼神第一次变得像刀刺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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