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带着人,很快就从树林边缘抱回了一大堆干枯的树枝。幸存者们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贝壳和螃蟹,又看着这堆燃料,眼中都冒出了绿光。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猛哥,柴是有了…… 可我们怎么点火?” 有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他们不像对面礁石上那伙人,似乎什么都有。
王猛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秘。他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李国栋面前。“机长。”
李国栋点了点头,从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个东西。一个银色的,Zippo 打火机。“咔哒” 一声清脆的声响,一簇金黄色的火苗,在清晨的微光中跳跃起来。
“火!是打火机!”“天哪!机长有火!”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这簇小小的火苗,在他们眼中,比黄金还要珍贵。它代表着熟食,代表着温暖,代表着文明。
王猛小心翼翼地接过打火机,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蹲下身,将火苗凑近一堆最细碎的干草。火势 “轰” 的一下燃了起来。很快,一堆不输给陈小凡营地的篝火,就在沙滩上熊熊燃烧起来。
“锅呢?我们用什么煮?” 新的问题又来了。
“用这个!” 王猛指了指一块凹陷下去的,比较完整的飞机内舱壁残骸。“先用海水把它冲干净!然后架在火上!”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将那些蛤蜊、蛏子一股脑地倒进那块 “铁板锅” 里,又加入了少量的海水。很快,一股难以言喻的鲜香,混合着海水的咸味,随着蒸汽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堆食物,喉咙里发出 “咕咚” 的吞咽声。对饥饿了一天一夜的他们来说,这股味道,是世界上最极致的诱惑。
食物煮熟了。分发的过程,充分体现了李国栋建立新秩序的决心。“所有昨天晚上跟着我去找吃的的人,都过来排队!” 王猛站在食物旁边,像一个分配官。“你们每个人,两大捧!自己拿!”
那十几个男人立刻欢呼着上前,毫不客气地用手抓起滚烫的贝肉,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其他人,排成一队!一个个来!” 王猛又指着剩下的幸存者。“每个人,一捧!不许多拿!”
“凭什么啊?” 立刻有人表示不满。“大家都是幸存者,凭什么他们能分那么多?”
“凭什么?” 王猛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说话的人。“就凭老子和兄弟们昨天晚上累死累活的时候,你他妈在沙滩上挺尸!想吃多点?可以!下次有活儿的时候,给老子跑快点!不然,你连汤都别想喝!”
一番话,说得那人面红耳赤,再也不敢吭声。其他幸存者虽然心中也有不满,但看着那些吃得满嘴流油的 “功臣”,再闻着空气中诱人的香味,最后还是默默地排起了队。没人是傻子。他们都看明白了,在这个鬼地方,想活下去,就得听机长的,跟着王猛去干活。
一顿风卷残云。大部分人都吃了个半饱。这是他们坠机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腹中的饥饿感被满足后,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立刻浮现了出来。咸。太咸了。用海水煮出来的海鲜,盐分极高。刚吃下去还好,可过了一会儿,一股烧灼般的口渴感,从每个人的喉咙深处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
“水…… 好渴……”“机长,有没有水啊?我快渴死了……”“是啊,吃了这个,比不吃还渴!” 刚刚才平复下去的骚动,因为口渴,再次爆发了。
李国栋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个问题,避无可避。他自己也渴得厉害,但他藏起来的那几瓶水,是他的底牌,也是最后的救命物资,绝不可能现在拿出来分给这群人。食物的问题可以暂时解决,但淡水,才是决定他们这几十人能在这里撑多久的命脉。
“都给我安静!” 李国栋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幸存者们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期盼,聚焦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大家都很渴。我也一样。” 他先是表明了自己和大家站在同一阵线,缓和了众人的情绪。“食物的问题,我们靠自己的努力,解决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下一个,也是更严峻的挑战 —— 淡水!”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从飞机上带下来的那点瓶装水,已经快要见底了。就算全部拿出来,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只是一口而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们不能再指望那点存货了。”
“那怎么办啊,机长?” 有人绝望地问。“这里除了海水,哪里有水啊?”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李国栋的语气沉着而有力,给了众人一丝信心。“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起来,不是为了给你们分水,而是要集中我们所有人的智慧,一起来想办法!我们这里有几十个人,来自各行各业,我就不信,我们几十个脑袋,还想不出一个制造淡水的办法!”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所有人,都可以发言。不管你的想法有多么异想天开,都说出来!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我们就要去尝试!说吧!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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