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通道的钢门在身后重重关闭，将陈金生疯狂的嘶吼与数据罐爆裂的闷响隔绝。成小驴拉着于莉在狭窄的楼梯间狂奔，上方传来瑞士警方扩音器的模糊喊话。
“去B3层停车场！”于莉喘息着指向下方，“老曲安排了接应！”
成小驴却突然刹住脚步。怀中的复原镜子剧烈发烫，镜面浮现出流动的银色波纹——那是镜界崩塌的征兆。
“等等……”他按住突跳的太阳穴，“脑波数据……那些采集罐……”
于莉脸色骤变：“如果镜界完全崩溃，所有备份数据都会湮灭！”她抚向心口，栀子花胎记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包括母亲留下的保护程序……”
就在此时，整栋建筑剧烈震动！
楼梯间的灯光疯狂闪烁，墙壁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成小驴透过栏杆缝隙瞥见惊悚景象——楼下层的空间正在扭曲折叠，消防门在眼前分裂成无数个重影！
“镜界崩塌在影响现实维度！”于莉抓住他的手臂，“必须保住原始数据！”
他们撞开B2层安全门，冲进银行的数据中心。成排的服务器机柜发出警报红光，老曲正瘫坐在控制台前，十指在键盘上翻飞。
“镜像病毒在吞噬系统！”他绝望地指向主屏幕，“陈金生启动了自毁程序！”
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决堤的银色潮水，所过之处所有文件都变成乱码。成小驴注意到病毒源头正是保险库的方向——陈金生在做最后的疯狂反扑！
“用这个！”于莉突然扯下颈链，链坠是枚微型U盘，“母亲留下的镜像防火墙！”
老曲插入U盘的瞬间，整个数据中心突然陷入绝对黑暗。成小驴在黑暗中听见服务器停转的哀鸣，还有于莉痛苦的闷哼——她心口的胎记正在渗出鲜血！
“光照派暗码……” 老曲突然在黑暗中喃喃自语，“这是古希腊秘密教派的加密术！”
应急电源终于启动。微弱的红光下，成小驴看见主屏幕浮现出奇异的几何图形，正在与镜像病毒激烈对抗。那是于莉母亲预设的最终防护，用失传的古文字写就的守护咒文。
“需要密钥！”老曲急喊，“防火墙在请求生物认证！”
于莉已虚弱得无法站立。成小驴扶住她，目光落在控制台的生物扫描器上——那形状与陈金生的胸针完全相同！
“用这个！”韩小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拖着个昏迷的银行高管，手里举着临时组装的电磁脉冲枪，“我刚瘫痪了安保系统！”
成小驴抓起高管的手指按上扫描器。认证通过的瞬间，几何图形突然化作漫天星光，将所有镜像病毒包裹、压缩，最终凝成个不断旋转的银色光球。
“脑波数据……被压缩成量子态了……”老曲难以置信地触摸屏幕，“这技术至少领先现代五十年！”
光球突然分裂成数百道流光，穿透天花板射向四面八方。成小驴的镜子映出这些流光的轨迹——它们正飞向全球不同角落，回归每个被采集者的意识深处。
当最后一道流光消失时，于莉心口的胎记也彻底消散。
她睁开眼睛，瞳孔清澈如初生婴儿。
“母亲……”她轻抚空无一物的胸口，眼泪终于落下，“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警报声中，他们搀扶着走向停车场。成小驴在转角回头，看见数据中心的主屏幕渐渐暗去，最后显示的是一行古希腊文：
“镜可碎，影可逝，唯真知永存”
窗外，苏黎世湖的晨雾正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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