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驴想起于莉身上的栀子花香,那样浓烈、张扬,带着股生人勿近的锋利;而秦思雨说起的栀子花,却带着雨后的清甜和安宁,像她这个人一样,温柔又有力量。
就在这时,有手电筒的光柱突然扫过来,晃得人眼睛睁不开。“谁在那儿?”是刀疤脸的声音,带着股凶狠的劲儿。
成小驴下意识地把秦思雨拉到身后,往旁边的大树后躲,后背紧紧贴着粗糙的树干,能感觉到树皮的纹路。秦思雨被他护在怀里,额头轻轻抵在他的下巴上,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衣领,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在那!”刀疤脸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
成小驴摸到腰间的扳手,握紧了,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带着秦思雨躲开。可秦思雨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别冲动。她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等刀疤脸走近了,突然晃了晃:“王师傅,是我。我在给学生补课,刚送他出来。”
成小驴看清了,那是个教师证,照片上是秦思雨,笑得很文静。刀疤脸拿手电筒照了照教师证,又看了看成小驴,一脸怀疑:“你学生?看着不像啊。”
“他是厂里职工子弟,晚上来补文化课的。”秦思雨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王师傅要是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孩子还要回家写作业。”
刀疤脸哼了一声,没再追问,悻悻地带着人走了。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秦思雨才松开手。成小驴发现她的掌心全是汗,教师证的封皮都被浸湿了。“这是过期的教师证,以前兼职代课的时候用的。”她解释道,语气里带着点后怕。
回程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细雨,细密的雨丝落在身上,凉丝丝的。秦思雨把手里的单词本顶在两人头顶,充当雨伞。油墨在雨水里晕开,把书页染得有些模糊。经过一家亮着“当”字红灯笼的铺子时,秦思雨停下了脚步,眼睛盯着铺子里的柜台,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成小驴瞥见那是块旧怀表,表链都有些生锈了。她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拉着成小驴继续往前走。
在书店门口分别时,秦思雨从店里拿出一把伞,塞进他手里。那是把旧伞,伞骨断了两根,用细铁丝缠着,伞面还补着细密的针脚,线的颜色和伞面不太一样,显然是补了很多次。
“这个你拿着,路上用。”她看着他,“修好它,下次我用。”说完,她就转身关上了店门,卷帘门“哗啦”一声落下,像一声轻轻的叹息。
成小驴在雨里站了一会儿,握着手里的旧伞,伞面的针脚硌得手心有点痒。工具箱里的传呼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白洁发来的暗号:“月季开了”——这是之前约定好的,代表计划有变,让他立刻回厂。
他抬头望向书店二楼的窗户,窗帘轻轻动了动。秦思雨的身影在窗后一闪而过,隐约能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花,像是在往花瓶里插——是栀子花,洁白的花瓣,在灯光下透着淡淡的光。
雨丝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成小驴握紧了伞,转身往厂里走。他不知道计划哪里出了变故,也不知道秦思雨为什么要插栀子花,更不知道这个像白月光一样温柔的女孩,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那把带着细密针脚的旧伞,那淡淡的皂角香,还有她背诵诗句时温柔的模样,像刻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而白洁发来的暗号,又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在这个充满阴谋和危险的厂里,这样的温柔和安宁,或许从来都不属于他。
他加快了脚步,雨水打湿了他的工装,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但脑海里,始终挥不去秦思雨站在灯下补书的样子,像一幅安静的画,藏在旧书街的暮色里,也藏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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