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兰漫总说爱我胜过生命, 我却在她日记里发现一行字:“如果得不到周鸣,就把他做成标本永远留在身边。” 那天起,我开始注意她总在深夜擦拭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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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的夏天黏糊糊的,像一块融化了的蜂蜜膏。
热浪从千佛山那边滚过来,裹着趵突泉的水汽,贴在皮肤上,甩不掉。
我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小区花园里那几棵半死不活的柳树,叶子一动不动。
“周鸣,吃饭了。”
兰漫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甜得发腻,像加了双倍糖的九转大肠。
我应了一声,没动弹。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漫无目的。
朋友圈里全是抱怨天气的,偶尔夹杂几张夕阳下的大明湖,荷花蔫蔫的,和它旁边自拍的笑脸形成诡异对比。
“老公,菜要凉了。”
脚步声靠近,轻柔得像猫。兰漫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呼吸吹着我耳根。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她一直用的某种洗衣液的味道,混合着油烟的气息。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她问,声音贴着我的耳朵,有点痒。
“没什么,看看新闻。”我锁了屏幕,反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她绕到我面前,系着那条印着小熊的围裙,是我去年生日时她非要买的。脸上挂着笑,眼睛弯成月牙,很好看。兰漫是那种标准的美人,皮肤白,眼睛大,头发又黑又长,撒起娇来能要人命。
“都是你爱吃的呀,”她拉着我的手往餐厅走,“糖醋鲤鱼,爆炒腰花,还有你心心念念的奶汤蒲菜。”
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色香味俱全。兰漫的厨艺一直没得说,比我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我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嫩,滑,酸甜适中。
“好吃吗?”她坐在对面,双手托着腮,眼巴巴地看着我。
“好吃,”我点头,“我老婆手艺最棒了。”
她笑得更开心了,夹了一大块腰花放到我碗里:“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我低头吃饭,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脸上,灼热,专注,不容忽视。结婚三年,这种目光从未变过,甚至越来越浓烈。起初是享受,觉得被一个人如此深爱着是件幸运的事。现在……偶尔会觉得,像被温水煮着的青蛙。
我和兰漫是相亲认识的。说来好笑,我周鸣自认长得不赖,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一家小公司的项目经理),性格也还算开朗,愣是到了二十八岁还没个正经对象。家里急了,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兰漫就是那个时候被推到我面前的。
介绍人说:“小姑娘文静,漂亮,在图书馆工作,跟你这跳脱的性子正好互补。”
第一次见面就在趵突泉旁边的一家茶馆。她穿一条素色连衣裙,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我承认,第一眼就被击中了。相谈也算甚欢,她话不多,但总能接住我的话茬,笑起来用手轻轻掩着嘴,眼睛亮亮的。
一切顺利得不像话。恋爱,结婚,水到渠成。朋友们都羡慕我,说周鸣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娶到兰漫这样的老婆,漂亮又贤惠,眼里全是你。
是啊,眼里全是我。
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哥们儿出去喝酒,忘了看手机。回来晚了,大概十一点多。开门,屋里黑着灯,我以为她睡了。结果换鞋的时候,客厅的灯啪一下亮了。兰漫就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也没玩手机,就那么干坐着。
“回来啦?”她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有点心虚,解释说手机没电了,兄弟们聊得高兴就忘了时间。
她没说什么,走过来帮我拿外套。靠近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还是有那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但好像……混了一丝别的,冷冽的气息。她帮我挂好衣服,转身去厨房给我倒水。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那天晚上,她格外热情,像要把我揉进她的身体里。事后,她趴在我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划着圈,喃喃地说:“周鸣,你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
我当是情话,迷迷糊糊地应着:“嗯,不离开。”
她抬起头,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如果你离开我,我会死的。或者……我们一起死。”
我当时困得不行,只当她是缺乏安全感,用力搂了搂她:“瞎说什么呢,睡觉。”
现在想想,那或许不是玩笑。
“老公,你尝尝这个蒲菜,我今天特意去早市买的,很嫩。”兰漫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打断我的思绪。
我吃了一口,汤很鲜。“不错。”
“明天周末,我们去大明湖划船吧?好久没去了。”她提议道,眼神里充满期待。
“明天啊……”我犹豫了一下,“明天下午可能得加个班,有个项目书急着要。”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点,但很快又重新扬起:“这样啊,那上午去?早点去,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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