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的喧闹与温馨渐渐沉淀,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变得密集起来,预示着新旧交替的时刻临近。
按照桂北山村的习俗,年夜饭后并非仅仅守在家中看电视,
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串门”或称为“拜年酒”。
关系亲近的邻里、同宗的族人,
会在这天晚上互相串门,道声“新年好”,
喝上一杯甜酒或米酒,尝几口主人家备好的点心瓜果,联络感情,分享一年的喜悦。
李湛看着身边一众女眷,正思忖着带谁一起去串门比较合适。
带多了,难免有炫耀之嫌,在这朴实的山村里显得扎眼;
带少了,又怕冷落了谁。
一直沉默抽着烟杆的李父,这时却开了口,
“湛,你一个人去吧。”
他磕了磕烟灰,目光扫过满堂的莺莺燕燕,又看向李湛,
“你现在是村里说得上话的人了,估计很多人找你有事。
我跟你妈就在家守着,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李湛心中了然。
他如今在村里的地位已然不同,
这次回来,除了过年,恐怕还有不少人指望着他能带自家孩子出去闯荡。
带着一群女眷,确实不方便谈正事。
阿珍心思细腻,早已准备好了一叠厚厚的红包塞到李湛手里,柔声道,
“路上看见小孩子,别忘了。”
李湛点点头,揣好红包,穿上外套,独自一人融入了夜色中。
山村的小路上,灯火比往常明亮许多,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映照着湿润的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酒香和食物的香气。
不时有孩童追逐嬉闹着跑过,李湛笑着将红包分发给他们,引来一阵阵欢快的道谢声。
他先去了几户关系近的本家,拜年,喝酒,寒暄。
果然,如父亲所料,几乎每家只要有适龄的年轻人,
长辈都会委婉或直接地提出,希望李湛能带出去“见见世面”、“跟着阿湛你学点本事”。
李湛都一一笑着应承下来,
心里明白,这既是乡亲们的信任,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最后,他来到了村长李老栓家。
村长家在村里算是条件不错的,一栋两层小楼,此时也是灯火通明。
“老栓叔,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李湛进门,笑着拱手。
李老栓见到他,很是热情,连忙拉他坐下,递烟倒茶。
“阿湛来了,快坐快坐!就等你呢!”
两人聊了些村里的闲话,李湛神色一正,说道,
“老栓叔,上次我对头派人来的事,多亏您和乡亲们帮忙,
这份情,我李湛记在心里。”
李老栓摆摆手,脸上带着庄稼人的硬气,
“哎,说这些干啥!
人家都敢杀上门来了,哪还跟他们客气!
这是咱们村的传统,哪家出事,全村都会帮衬。
再说了,你为村里做了那么多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李湛心中感动,这份质朴的情谊远比外面的利益交换来得珍贵。
寒暄过后,李老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期盼交织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
“阿湛啊,叔今天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他指了指楼上,
“我家那小子,李进,你知道的,比你大不了两岁,
大学是考上了,法律专业,回来闷头考了几年,今年刚把律师证拿到手。”
李湛对李进有印象。
那是村里有名的“秀才”,从小就聪明,是同龄人里少数考上大学的。
但性格似乎有些孤僻,或者说,想法跟村里其他人不太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毕业后好像也没出去工作,就窝在家里看书考试,平时很少见到。
“进哥儿在家?
那我去跟他聊聊。”李湛说道。
李老栓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在在在,就在楼上他自己屋里。
你快去跟他聊聊,这小子,都快把自己闷发霉了。
一天天也不知道琢磨啥,我说啥他都听不进去。
你见识广,帮叔开导开导他,带他出去闯闯,总比窝在家里强。”
李湛点点头,顺着楼梯走上二楼。
敲了敲一扇虚掩的房门。
“进哥儿?
是我,阿湛。”
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
李湛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景象让他微微挑眉。
书很多,堆得到处都是,法律典籍、各种杂书,甚至还有一些泛黄的棋谱和地理志。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背对着门口,坐在电脑前,屏幕亮着,似乎在看什么资料。
他闻声转过头来。
年纪确实与李湛相仿,但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
头发有些凌乱,最关键的是,年纪轻轻,
额前发际线却已经明显后退,露出一个异常光亮饱满的额头,
与周围浓密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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