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夜总会顶楼,一间仿古茶室。
红木茶海上升腾着白雾,紫砂壶里的老班章茶汤浓如琥珀。
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坐在主位,指节粗大的手稳稳提着壶柄,滚水冲进茶盅,激出一阵醇厚的茶香。
他穿着件暗纹唐装,手腕上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圆脸,寸头,鬓角微白,眼睛细长,笑起来像尊弥勒佛——
但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这是九爷,长安地下世界真正的掌控者之一。
彪哥站在茶海旁,背微微弓着,脸上的刀疤在顶灯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等九爷倒完茶,才低声开口,
“九爷,阿龙栽了。”
九爷没急着接话,先啜了口茶,才慢悠悠道,
“说说。”
彪哥额角渗汗,
七叔前天派人砸了咱们三号码头的货船,那批电子元件全泡汤了。
我按您的意思,昨晚派阿龙带人去烧他两条船...
他拳头攥紧,谁知道七叔早有准备,不知从哪弄来个泰拳佬,阿龙肋骨断了三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九爷指尖摩挲着茶盅边缘,
有意思。
不就一块地嘛,还没完没了了...
他眼皮一抬,细长的眼睛里寒光一闪,
彪子,你觉得他砸船是冲着那批货,还是冲着我这张老脸来的?
彪哥的后背瞬间绷直,是属下考虑不周。
应该先查清那泰国佬的来路...
九爷摆摆手,“是阿龙的本事没到家,不怪你。”
突然,他将茶杯重重顿在红木桌上,但场子必须找回来!不然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彪哥喉结滚动,额头渗出细汗,
九爷,阿泰和肥波的身手...也就跟阿龙半斤八两。
他偷瞄了眼九爷的脸色,要不,我托人去泰国找个...
等你找来高手...
九爷冷笑打断,一脸的阴鸷,我的脸早被人踩进地里了。
彪哥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一咬牙,那...我亲自...
你那不是有个新来的么?
九爷突然话锋一转,眯起的眼睛里精光闪烁,叫李湛的。
彪哥一怔,
“他?
他只是个挂名的,还没正式入社…”
九爷轻笑,能轻松单独放倒疯狗罗,说明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彪哥,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彪哥略作思索,他是阿珍条仔,
据我这个月观察,对阿珍和她手下那几个姑娘都很照顾,做事也算有分寸。
哦?听你这么说还算是个好苗子...
九爷手指轻轻敲击茶海,那让他去会会那个泰拳手如何?
彪哥心头一凛,九爷,这小子性子散漫,怕是不一定...
九爷冷笑一声,进了我凤凰城的门,哪有白拿钱不做事的道理?
不过...
想要马儿跑,总得上点好饲料。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新民街那个赌档,最近不是总有人闹事吗?
事成之后,就交给他管。
彪哥眼神一凝,这...会不会太......
怎么?
九爷似笑非笑地抬眼,怕他镇不住?
彪哥立即挺直腰板,不是!
我是觉得...他还没入社,那个赌档可是肥缺...
他搓了搓手,其他兄弟怕是会有意见。
要不要再探探他的底?
九爷的茶杯再次砸在茶海上。
我们凤凰城的规矩,是靠真本事吃饭,那帮混蛋...
九爷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我给的机会还少吗?
这次阿龙出事怎么没有人站出来?
还要我去点将?
再看看这半年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让彪哥的额头直冒冷汗,没敢接话。
毕竟他是那帮混蛋的头,说来他的责任最大,只不过九爷没有明说。
就这么定了。
九爷重新斟茶,水线拉得笔直,明天晚上,南城码头。
他推过茶杯,琥珀色的茶汤微微晃动,
成了,入社,赌档归他。
九爷突然咧嘴一笑,
不成...
茶汤里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珠江口的水,深着呢。
——
雨水在东莞的夏末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湛蹲在出租屋门前的台阶上,一支红双喜夹在指间,烟灰积了老长。
过去这一个月,日子像烧透的烟灰般平静。
每天还是照例接送阿珍上下班,只是现在不用再蹲在凤凰城的侧门外等着,
而是能大大方方走进去,跟阿龙阿泰他们坐在后堂喝喝茶、扯扯闲篇。
彪哥给的那个安保顾问头衔,每月拿两万块,却从没让他真正干过什么。
这种清闲本该让人舒坦,可不知怎的,
李湛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像手上这截将断未断的烟灰,随时可能坠落。
湛哥...
莉莉从屋里探出头,脸上还带着睡痕,
身上套着他的白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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