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古斋古朴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混杂着旧纸、陈木与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岁月沉淀的木质干燥感、宣纸泛黄的微尘气息,还有一丝松烟墨特有的冷冽清香,瞬间将门外的喧嚣隔绝,仿佛踏入另一个时空。
指尖抚过门框,木纹里深深浅浅的刻痕似老街的皱纹,镌刻着时光的纹路。
林深站在一张宽大的八仙桌前,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宣纸,正是他亲手绘制的老街区划图。
纸面泛着岁月磨砺的粗粝,边缘蜷曲如老人干枯的手指,阳光从窗棂斜切而入,在纸上泼洒出斑驳的金箔,仿佛整条街都在暮色中轻轻喘息。
老王,这位在老街经营了三十年古玩店的“活地图”,小心翼翼地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在桌上。
纸张崭新如初生婴儿的肌肤,带着打印机吐出的温热呼吸与油墨的芬芳,与周围泛黄的旧物形成刺眼的对比,仿佛一道银亮的刀痕劈开了岁月的茧衣。
他推了推老花镜,声音带着一丝郑重:“小林,这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出来的草案初稿,你过过目。”镜片后的眼睛微微颤动,透出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
林深拿起草案,目光迅速扫过。
文件不长,却字字千钧,纸张摩挲指腹的沙沙声,恰似时光在纸页间流淌的脉搏。
“我们需要明确协会的财务监管机制、决策流程和我们这些商户的根本权益。”老王的手指在“财务监管”四个字上重重地点了点,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老街的改造与发展是必要的,我们支持这一进程。然而,资金的使用和决策过程应当由社区居民共同参与,确保改造符合居民的意愿和需求。这笔保护基金,一分一毫都得用在刀刃上。”他说这话时,喉结如困兽般上下滚动,仿佛将半生积压的叹息都碾碎成无声的尘埃,咽回了苍老的腹中。
林深深深颔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透纸页深处:“王叔说得对。我们成立这个商户协会,不是为了跟谁斗气,而是为了自保,为了守护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根。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个协会,变成某些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工具!”
他的话音不高,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的心头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散——阿梅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老李则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布鞋,那双布鞋上的针脚,仿佛每一针每一线都刻着岁月的痕迹。
坐在旁边的阿梅,那位以精明干练着称的绣坊老板娘,立刻接上了话。
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宛如剪刀裁开绸缎,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沓:“财务这块最容易出问题。鉴于内部监督的局限性,我建议引入具备资质的第三方审计机构,以确保协会账目的透明度和公信力。建议每季度对协会的财务状况进行独立审计,并将审计结果公开,以供所有商户查阅。这样才能确保每一笔资金都清清楚楚,公开透明。”
林深点头,心中默念:阿梅姐这个提议非常关键,必须写进章程里。
我们要做的,就是构筑一套无懈可击的规则,让任何想钻空子的人都无处下手,如同面对铜墙铁壁。
就在深古斋内为了老街的未来而殚精竭虑之时,几十公里外的盛达集团总部,摩天大楼的顶层办公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冷气开得很足,赵子轩慵懒地陷在价值不菲的真皮老板椅里,指间的雪茄升腾起袅袅青烟,裹着甜腻得令人窒息的烟草味,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那烟雾如薄纱般缠绕在他英俊却透着阴鸷的脸上,模糊了轮廓,只余一双冷光迸射的眼睛,像暗夜中淬了冰的寒星。
他面前站着一个叫小刘的年轻人,正是老街上一家新开的文创店老板。
小刘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僵在身侧,掌心泛着黏腻的潮意,像攥着块随时会融化的冰。
“小刘,你在老街开店也快一年了,生意怎么样?”赵子轩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力,压得人胸口发闷。
“托……托赵总的福,还……还算过得去。”小刘的声音打着颤,喉结像卡了颗碎玻璃般滚动得艰难。
第二天,老街尽头的那家“闻香”茶馆被商户们包了下来。
空气里浮动着龙井的清冽,却也裹着汗水的咸涩、焦虑的躁动,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紧绷——像几十个人同时屏住呼吸时,空气里炸开的细小电弧。
林深作为会议主持人,开门见山:“各位乡亲,各位老板,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家法’——商户协会的章程。章程能不能立得住,直接关系到咱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更关系到这条老街的存亡。别的虚话咱就不说了,咱们一条一条地议,大家有啥说啥,畅所欲言!
话音刚落,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先说两句!”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小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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