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馆的门帘被秋风掀起,一缕残存的桂花香趁机钻了进来。
苏晚的脚步微微一顿,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不是因为风,也不是因为香——而是林深正侧身让她先进,袖口随动作轻晃,一道旧缝线隐约可见。
上一世,这袖口曾沾了酒渍,再没洗净。
而他当时笑着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她垂下眼,咽下喉间涌起的涩意,默默跟着他走进茶馆。
风吹起门帘的那一刻,苏晚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林深的袖口。
秋风裹着桂花香钻进衣领,那香气清甜中带着凉意,像一段冰冷的记忆贴着皮肤爬升。她不敢抬头,只盯着他袖口磨出的细线——上一世,也是这样一阵风、这样一抹香,他笑着说“我去去就回”,随后彻底消失在酒局之中。
第二天,整条老街就被涂满了红漆的“拆”字。
而这一次,她清楚地知道:那瓶白酒,绝不是意外。
老茶馆的门帘晃动时,苏晚正紧紧攥着林深的袖口。
秋夜的风带着桂花香渗进旗袍的领口——那香气甜中带凉,仿佛指尖掠过冰凉的瓷片;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盘扣,咚,咚,咚,如同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林深说是去谈拆迁补偿,结果在酒桌上被灌了整瓶白酒,醒来时拆迁通告已经贴满整条老街。
后来她守在裁缝铺里等他,等来的却是推土机碾过门框的轰鸣——那声音至今还嵌在耳膜深处,像铁器刮过骨头。
“到了。”林深的声音像一片梧桐叶落在她手背上。他轻轻托住她发颤的指尖,温热的触感透过薄绸传来,让她想起他曾为她涂药时那双颤抖的手。
二楼靠窗的位置,灯笼在风中轻晃。暖黄的光漫过木桌,照亮对面坐着的人——竟是苏晚自己。
不,是另一个苏晚?
那分明是她身上这件淡青旗袍,领口那株月白玉兰,连针脚走向都丝毫不差。
苏晚怔在原地,直到看清对方鬓角被风吹起的碎发,才猛然惊觉——那只是窗玻璃映出的她的倒影。玻璃冰冷光滑,映出身后模糊的人影,一缕茉莉茶香自杯中升起,轻轻萦绕在鼻尖。
“阿深。”倒影中的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落茶盏,融化前只剩一丝凉意,“我想听你说,是不是真的?”
林深拉着她坐下。茶雾氤氲,模糊了他的眉眼,温热的湿气扑上她的脸颊。
原来并没有什么另一个自己,只是老茶馆的窗玻璃太过明亮,映出了她方才的身影。
“我重生回来,不是为了再失去你。”林深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烫得她眼眶发酸,掌心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节间微湿的汗意。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四道浅浅的月牙。
上一世她总感觉林深有事隐瞒。拆迁前他总是在深夜翻看旧账本,她问他是不是在找值钱东西准备离开,他只说:“阿晚,信我。”
后来她才明白,他翻的是老街商户的欠款记录,是想凑钱给大家买安置房。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的声音发颤,像被风吹皱的水面,漾开一圈圈旧日的委屈。
林深苦笑着摇头,指腹轻轻摩挲她指节上的茧——那是常年裁布磨出的,粗糙却真实,像他眼底沉甸甸的十年光阴。
“说出来,谁会信?”他低头轻吻她的指尖,唇温短暂停留,“但我会用行动让你相信,我心里只有你。”
茶盏中的茉莉浮沉,撞碎了映在窗玻璃上的月光,碎银般的光影洒落桌面。
苏晚望着他鬓角新添的几丝白发——重生前的他应是四十岁的模样,如今却顶着二十八岁的面容,唯有一双眼,沉得像是装满了十年光阴。
她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舌尖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茶香。
“我信。”她的声音比茶雾还轻,“从你为我涂药时手抖得像捧不住瓷器的那一刻,我就信了。”
林深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看了一眼,眉头微蹙——是沈昭发来的消息:“陆文远今晚去了城建局,待了半小时。”
苏晚顺着他的目光瞥见屏幕,想起上一世拆迁文件上那个刺眼的“特批”红章。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阿深,我们回家。”
老茶馆的灯笼在身后渐渐远去,林深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指腹掠过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
风掀起她的旗袍下摆,露出绣着玉兰的鞋尖——正是上一世她最后穿的那双。当初被埋在废墟里时,鞋尖还沾着血迹,如今却轻轻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叩响了重生后的时光,又像是心跳应和着命运的节拍。
与此同时,协会办公室内,林浅正对着一本修复账本蹙眉。
她的指尖停在“明代青釉瓷瓶修复记录”那页,笔杆在指间转了两圈——上午老吴说有人举报她修复时偷换釉料,可她用的分明是师父传下来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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