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会那日,林深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瞬间刺痛了赵国栋那颗盘踞云端、自以为是的野心。
鸿途集团总裁办公室内,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被狠狠扫落在地。碎裂声在寂静中炸开,茶汁混着瓷片溅在地毯上,洇出深褐印记,空气中飘着雨前龙井的清苦,像是在嘲笑这场失态的暴怒。
赵国栋像头失控的猛兽,指节攥得泛白,眼中淬着毒蛇般的寒光,英俊的脸庞因愤怒扭曲,喉结滚动着困兽般的低吼。
戴黑框眼镜的秘书盯着鞋尖,双手在腹前绞成麻花,赵国栋的咆哮让他后颈汗毛倒竖,只能拼命点头。
“林深!深古斋!”赵国栋牙齿咬得咯咯响,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个从老街泥缝里钻出来的黄毛小子,也敢踩在我头上撒野?”
那件汝窑天青釉笔洗的亮相,何止让林深名声大噪。赵国栋想起当时场内的惊叹、媒体的闪光灯,还有副手们僵硬的脸,只觉左脸火辣辣的,像被人用鞋底抽了一记。
他花三年功夫让评估报告塞满“危旧”“破败”,就想等商户心灰意冷时低价收地。可林深捧着笔洗一亮相,等于对着全城喊:“老街底下埋着金山!”
“给我查!”赵国栋一脚踹在红木桌上,文件散落一地,“查他的税务底册、银行流水!我就不信他能把屁股擦干净!”
秘书连忙弓腰应:“是,赵总,我这就联系税务的人!”
赵国栋盯着茶渍冷笑:“去跟古玩圈透话——那汝窑洗是高仿赝品,林深串通专家演双簧,就为哄抬地价捞钱。”
这手段他用了十几年,从没失过手。他仿佛已看到林深被商户唾骂、深古斋牌匾被砸的模样。
一时间,暗流涌动。风从老街巷口溜过,带着各家店铺的窃窃私语,把消息撒得满地都是。
“听说了吗?深古斋那汝窑洗是假的!” 杂货铺老板娘码着酱油瓶,朝隔壁努嘴。
“不会吧?省里专家都鉴定过了。” 包子铺老板擀面杖顿了顿,白汽模糊了镜片。
“专家?谁知道是不是被塞了红包?”修鞋老王头把锥子往鞋底一扎,“我听税务局亲戚说,那小子账目乱七八糟的。”
谣言像梅雨霉斑,一点潮气就疯长。
王德发从茶摊听到风声,紫砂壶盖都没盖紧,一路小跑冲进深古斋,钥匙串叮当作响。
“小林!不好了!出事了!”他扶着柜台喘气,汗珠滚到下巴滴在青石板上。
林深正擦一件修复好的青花梅瓶,指尖缠着细棉线游走,灯光透过瓶口在他手背上投下光斑。
他抬了抬眼皮,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声音平稳如深潭:“王叔,先喝口茶。龙井刚沏的,凉了就涩了。”
茶杯与柜台轻撞的“叮”声像定海神针,让王德发的心跳慢了半拍。他灌下大半杯,把听来的话连珠炮似的倒出,最后一拍大腿:“赵国栋太不是东西!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啊!”
林深放下梅瓶,指尖棉线滑落,嘴角勾起冷冽弧度,眼底却结着薄冰:“他想借舆论压我,我就把这舆论变成勒住他脖子的绳。”
他的应对快得惊人。王德发话音未落,他已摸出手机滑动——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早把步骤在心里过了几遍。
第一步是自证清白。林深拨通省文物局张老的电话,指尖轻点柜台:“张老,想请局里派专家组公开复检,全程录像,让所有人看看汝窑洗是不是真品。”
张老在那头发火:“这帮人越来越不像话!等着,我这就联系专家组,明天一早就到!”
挂了电话,林深对王德发说:“麻烦联系省报和电视台,就说深古斋有汝窑洗修复报告,三百多张细节图加材料分析,越详细越好。”
报告标题是《于废墟中重塑国之瑰宝,以匠心回应无耻构陷!》,最后那个感叹号墨色格外深。
文章像颗炸雷,在网络炸开。修复残片、釉色分析、林深工作特写……证据扎实如铁板,谣言瞬间被网友嘲讽淹没。
次日上午,专家组准时到深古斋。七八个白发老人围着笔洗,手电筒在釉面移动,摄像机红灯亮着记录细节。
鉴定结果午间新闻播出,张老对着镜头举着放大镜:“北宋汝窑天青釉笔洗,真品无疑!修复工艺堪称典范!”
谣言散了,反倒有人到鸿途集团楼下举牌,骂赵国栋“为富不仁”。
林深叫人在深古斋门楣挂新牌匾,黑檀木上“老街文物修复中心”八个字是他亲手写的,笔锋刚劲。
他对围来的媒体和商户说:“这中心不挣钱,就想给老街宝贝做保障。谁家有老物件想鉴定、修复,随时来。咱们老街的根在这些东西里,得守好。”
人群爆发出叫好,有人把他的话写在红纸上贴在公告栏,墨迹被风吹得微卷,却越发动人。
赵国栋看着新闻,茶杯砸在桌上,茶水溅到西裤浑然不觉,眼里红血丝像蛛网蔓延。
他阴沉着脸拨通电话:“李大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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