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那袭黑袍消失在病房门口,像是把里面所有的空气和声音也一并抽走了。死寂,沉甸甸地压下来,压得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过了足足有半分多钟,林天豪才像是终于找回了呼吸的能力,猛地吸了一口气,结果呛得自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憋出来了。他扶着冰冷的墙壁,佝偻着腰,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这么窝囊过!
半壁江山啊!林氏集团最能下金蛋的那几只母鸡,就这么轻飘飘地,被苏夜一句话,从他身上硬生生剜走了!还有他林天豪在江城经营了几十年的人脉和根基,城西那几家夜总会里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他自己都数不清!现在,全都要双手奉上?
心在滴血,肝儿都在颤!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瘫坐在地上、依旧失魂落魄的林清雅,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他嘶哑地低吼,像是受伤的野兽,“当初要不是你非要留着这个祸害!要不是你……”
“爸!”
林清雅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她的脸上泪痕还没干,眼神却已经变得一片死寂,像是两口枯井,没有任何光亮。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平静。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她撑着墙壁,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膝盖因为刚才长跪和冰冷,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强迫自己站直了。套裙上沾了灰尘,头发也有些散乱,但她此刻顾不上了。
“他给了三天时间。”林清雅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三天之内,办不完转让手续,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还在轮椅上瑟瑟发抖、喃喃自语的林峰,以及病床上闭着眼睛、老泪纵横的爷爷,心脏像是又被针扎了一下。
“林家,不能再出任何乱子了。”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林天豪头上。他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被这现实的残酷给冻住了。是啊,乱子?还能出什么比现在更大的乱子?儿子要去坐牢,家产要被夺走,女儿成了别人的……狗。
他颓然松开了扶着墙壁的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林清雅没再看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掉心脏传来的阵阵刺痛和屈辱感,迈开脚步,朝着病房外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不再像来时那样清脆,而是沉重、滞涩。
走廊里,院长和那几个专家还没完全散去,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林清雅出来,立刻噤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
林清雅无视了这些目光,径直走到院长面前,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院长,我爷爷还需要静养,麻烦你们……做好后续的护理工作。费用方面,林氏会准时结算。”
院长连忙点头:“林总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林清雅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朝着电梯走去。她的背挺得笔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挺直的脊梁下,是怎样的千疮百孔和摇摇欲坠。
接下来的三天,对林家而言,如同在地狱里煎熬。
林天豪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勉强压下了林峰“自首”可能引发的舆论海啸,将其定性为一场普通的交通肇事顶包案(杀人未遂的部分被强行按下),并争取到了最快的司法流程。他知道,这是苏夜默许的,否则,光是“杀人未遂”这一条,就够林峰把牢底坐穿。
而林清雅,则一头扎进了庞大的资产清算和转让工作中。地产项目、物流公司的股权变更、债权债务梳理……每一项都需要她亲自过目、签字。看着那些凝聚了父亲和她自己无数心血的产业,白纸黑字地,就要划归到“苏夜”或者他指定的“叶玄”名下,她握着笔的手指,几次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颤抖。
屈辱,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但她没有停下,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犹豫。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在某个暗处,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任何一点迟疑,都可能招致他更残酷的打击。
苏夜这几天,倒是过得相当清闲。
他搬进了赵天龙为他准备的一处更为隐秘、安保级别更高的顶楼公寓。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大半个江城的景色。他没有再去理会林家的鸡飞狗跳,大部分时间,都在熟悉体内那微弱的气流,研究《鬼门十三针》更精深的用法,以及……尝试用赵天龙搜集来的那些药材,炼制系统知识里提到的最基础的“小还丹”。
炼丹这事儿,比他想象的要难。火候、药材配比、甚至投药的时机,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头两次尝试,直接烧糊了,弄得满屋子焦糊味。直到第三次,他才勉强成功,得到了三颗卖相不怎么好看、散发着淡淡草药味的褐色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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