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李涯和余则成的目光同时聚焦到这个不起眼的新档案员身上。
盛乡被两人看得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就……就是归档日期旁边的那个经办人签章……好像……墨迹有点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涯一步跨到盛乡面前,语气急促。
余则成也心头一震,系统没有任何提示,这说明盛乡的发现可能是个意外,但也可能是破局的关键!他立刻跟上,目光投向盛乡手指颤抖着指向的那一行记录。
在文件TJ-JJ-7304的归档记录栏,经办人签章处盖着一个红色的私章,印文是“钱守业”,正是请假的老钱。但仔细看去,那个“业”字末尾的墨迹,似乎比前面几个字要略微浓重一点点,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像是……后来补盖了一下?”盛乡不确定地小声说。
李涯一把夺过登记册,凑到眼前仔细查看,眼神越来越亮。他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余则成大脑飞速运转。老钱请假回乡,他的私章按理说应该上交或封存,怎么会出现在归档记录上?还出现了墨迹不一致的情况?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老钱离开前匆忙处理,盖花了;二是……有人动用了他的私章,在事后补盖了归档记录!
如果是后者,那动机就非常可疑了——有人想抹去这份文件在特定时间段的流转痕迹!
“盛乡,”余则成突然开口,语气严肃,“立刻去查一下,老钱请假前后,机要室所有涉及码头、贸易公司文件的归档记录,重点核对经办人签章!特别是墨迹!”
他必须掌握主动权,将调查引向一个看似合理的方向。
“是!是!主任!”盛乡像是接到了圣旨,连滚爬爬地冲向档案柜。
李涯看了余则成一眼,眼神中的怀疑并未减少,但多了一丝审视。余则成这番反应,太快,也太符合一个急于查明真相的负责人形象了。
“余主任认为,是内部有人做了手脚?”李涯慢悠悠地问。
“不敢妄下结论。”余则成摇摇头,“但既然发现了疑点,就必须查清楚。这不仅关系到吕队长的案子,也关系到机要室内部的纪律。如果真有人擅用私章,伪造记录,那问题就严重了。”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完全站在了维护站内纪律的立场上。
很快,盛乡抱来了另外几本登记册。三人一起动手,在堆积如山的档案记录中翻找、核对。气氛紧张而专注。
余则成一边检查,一边暗中引导。他凭借对原剧情的模糊记忆和对系统微弱提示的捕捉,刻意将注意力引向几个与码头势力、特定贸易行有关的文件条目。果然,在翻查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发现了三处类似的、墨迹存在细微差异的签章,而且都集中在老钱请假前的那几天,涉及的文件也都与码头货物有关。
这些发现,拼凑出一个隐约的轮廓——似乎有人在利用老钱即将离开的空档,系统地伪造或修改某些敏感文件的归档记录,试图掩盖某些信息流转的路径。而吕宗方调阅的TJ-JJ-7304文件,很可能只是其中之一。
李涯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最初的怀疑集中在余则成个人与吕宗方的关联上,但现在,线索指向了机要室内部可能存在的、更深层次的漏洞,甚至可能牵扯到其他人。
“这件事,必须立刻向站长汇报!”李涯合上登记册,声音冰冷。他看了一眼余则成,“余主任,你跟我一起去。”
余则成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危机暂时转移了。他将自己从一个被怀疑对象,变成了协助发现内部问题的人。虽然李涯的怀疑不会完全消失,但至少,眼前的燃眉之急算是解了。
而且,通过这次事件,他意外地发现了盛乡这个胆小却观察力不错的新人,或许……可以加以引导和利用。
两人离开档案室,留下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盛乡。走向站长办公室的路上,李涯沉默不语,但余则成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猎犬锁定新目标般的兴奋与冷厉。
吴敬中听到两人的汇报,尤其是看到那几处墨迹不一致的签章记录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没有看余则成,而是直接问李涯:“你怎么看?”
“站长,这说明我们内部有鬼!”李涯语气笃定,“有人利用职务之便,在文件流转记录上做手脚。吕宗方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请求立刻对机要室近期所有经手文件进行彻查,特别是与老钱、以及这些有问题记录相关的所有人!”
吴敬中沉吟片刻,目光终于转向余则成:“则成,你刚回来就发现了这么重要的问题,很好。这件事,你怎么看?机要室是由你负责的。”
这是一个新的考验。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态度诚恳:“站长,机要室出现这样的疏漏,是我失职。我请求站长批准,由我牵头,配合李队长,对内进行严格自查,一定把这只蛀虫揪出来!同时,我也会重新梳理所有文件归档流程,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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