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的突然造访让陆远意识到,必须尽快摸清林家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决定再次借助周文渊的关系网,深入调查林家的情况。
第二天,陆远以购买药材为名,再次来到县城与周文渊会面。在一家僻静的茶馆包间里,两人相对而坐。
“周先生,昨天林婉如来了。”陆远开门见山,“虽然暂时打发走了,但我担心她不会善罢甘休。”
周文渊神色凝重:“我也正想找你。我叔公那边有消息了,他愿意帮忙,但需要更多证据。”
陆远精神一振:“需要什么证据?”
“首先是若曦小姐的身份证明。”周文渊说,“叔公说,林家对外宣称若曦小姐是意外落水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我们能证明若曦小姐还活着,并且指认林婉如是凶手,叔公就能出面主持公道。”
陆远皱眉:“但若曦失忆了,很多事想不起来。而且直接指认恐怕会打草惊蛇。”
周文渊点头:“所以叔公建议先从侧面调查,收集证据。等证据确凿再一举揭发。”
他压低声音:“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打听到一些林家的情况,可能对你有用。”
陆远倾身向前:“请讲。”
周文渊娓娓道来:“林家是省城有名的大家族,老爷子林国栋是退休高干,虽然退下来了但余威犹在。长子林建国,也就是若曦和婉如的父亲,现在在省林业局当副局长。”
“林业局?”陆远心中一动。难怪林婉如能在文化局挂职,原来是有这层关系。
“林建国的原配夫人,也就是若曦小姐的生母,早在若曦小姐十岁那年就病逝了。”周文渊继续道,“第二年,林建国就续弦娶了现在的夫人王美玲。王美玲娘家也是省城的干部家庭,颇有势力。”
陆远若有所思:“所以婉如是王美玲亲生的?”
“正是。”周文渊点头,“王美玲对这个女儿极其溺爱,要什么给什么。而若曦小姐作为前妻的女儿,在家中的地位就很微妙了。”
他叹口气:“听说若曦小姐从小聪慧过人,深得老爷子喜爱,这让王美玲母女很是嫉妒。尤其是后来林赵两家的婚约,更是让矛盾激化。”
“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远追问。
周文渊解释道:“林老爷子和赵家老爷子是战友,早年就订下娃娃亲。原本说的是长女若曦许配给赵家长孙赵明轩。但王美玲一心想让亲生女儿婉如嫁入赵家,经常从中作梗。”
“赵明轩这个人怎么样?”陆远问。
“赵明轩是省城有名的才子,现在在省委办公厅工作,前途无量。”周文渊说,“听说他对若曦小姐很有好感,但对婉如小姐就比较冷淡。这恐怕也是婉如嫉妒的原因之一。”
陆远心中豁然开朗。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家产、婚事、嫉妒...这一切构成了林婉如的杀人动机。
“现在林家对外是什么说法?”陆远问。
周文渊冷笑:“官方说法是若曦小姐意外落水失踪,正在全力寻找。但实际上,王美玲已经在为婉如小姐筹备与赵家的婚事了。听说赵家对此很不满,但碍于情面没有直接反对。”
陆远沉思片刻,问:“周先生,您觉得林家老爷子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周文渊赞许地看了陆远一眼:“问到关键了。叔公说,林老爷子一直不相信若曦小姐是意外失踪,私下还在派人调查。但王美玲母子把持着林家,老爷子年事已高,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消息让陆远看到了希望。如果林家老爷子站在若曦这边,事情就好办多了。
“周先生,能不能安排若曦和老爷子见一面?”陆远问。
周文渊摇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叔公说,王美玲在林家安插了很多眼线,老爷子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如果贸然见面,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说:“叔公建议先收集证据,特别是若曦小姐被推下水的证据。等证据确凿,他再出面请老爷子主持公道。”
陆远点头:“我明白了。当务之急是帮若曦恢复记忆,找到确凿证据。”
告别周文渊后,陆远心情沉重。林家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这已经不仅仅是姐妹之间的矛盾,更是涉及家族权力和利益的斗争。
回到村里,陆远发现气氛有些异常。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见他回来都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远问二柱子。
二柱子气愤地说:“远哥,那个林婉如又耍花样了!她派人到处散播谣言,说若曦姑娘是...是...”
“是什么?”陆远皱眉。
二柱子难以启齿:“说若曦姑娘是作风不正,跟人私奔才落水的!还说你...你收留她是别有用心...”
陆远眼中闪过寒光。好恶毒的手段!这是要彻底毁掉若曦的名声啊!
“都有谁在传这些谣言?”陆远冷静地问。
二柱子说:“主要是几个外村人,但咱们村也有几个长舌妇在传。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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