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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签惊鸿,风波暗涌
“嗖!”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破空声响起。
快!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快得超越了思维的传递!
围观的人群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极其短暂的青色虚影,甚至连残影都未曾看清。上一秒还在叫嚣、刀锋紧贴着小女孩颈动脉皮肤的愤青劫匪,他那狰狞的表情和挥舞的手臂猛地定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劫匪张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出下一个音节,他高举着弹簧刀的手臂肌肉刚刚绷紧到极点,准备用更凶戾的姿态威吓警察。然而,那股支撑着他疯狂的力量,却在瞬间被精准地、无情地抽空了。
“呃…嗬嗬…”
一声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短促而怪异的呻吟从他喉咙里挤出来。他眼中疯狂的血色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茫然和随后涌上的剧痛带来的惊恐。他感觉自己持刀的手臂失去了知觉,紧接着是半边身体都麻木了。
“当啷!”
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弹簧刀,脱离了无力的手指,掉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滚动了几下,停在惊魂未定的小女孩脚边。
劫匪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瘫倒。他的右手手腕附近,一个细小的孔洞正汩汩地向外渗着鲜血,染红了他脏污的衣袖。而在他的左肩胛骨下方,另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血点也在迅速扩散。
两个伤口,精准、冷酷、高效。
一枚普通的廉价竹签,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神兵利刃,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劫匪倒下的身体后方几米远的地面上。前端沾染着几点殷红,在喧嚣的都市霓虹下,透着一股诡异的、令人心底发寒的平静。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才还紧张得令人窒息、充斥着尖叫和警察喊话的场面,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停滞。所有人的思维都卡壳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前一秒还是命悬一线的人质危机,下一秒……劫匪就倒了?刀也掉了?
是谁?怎么做到的?
抱着小女孩的家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刚才还在绝望地哭泣,此刻也忘记了动作,只是下意识地、紧紧地搂着失而复得的孙女,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围在最前面的几名警察,尤其是那位负责谈判、神经紧绷到极限的警官,更是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手已经本能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他们的大脑飞速运转,排除着各种可能性:狙击手?不可能!这里角度复杂,人质遮挡,上级根本没有批准狙击方案!而且,没有任何枪声!是飞针?什么针能瞬间贯穿人体,造成如此精准的麻痹效果?需要多大的力量?!
“救人质!” 经验丰富的现场指挥几乎是吼出来的,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如梦初醒!
距离最近的几名特警如同猎豹般扑出,目标明确:一个箭步冲到小女孩身前,用坚实的盾牌和身体瞬间将她与倒地的劫匪隔离开,形成绝对的安全屏障;另外两人则闪电般扑向瘫软的劫匪,一人迅速检查其颈动脉和伤口,另一人则干净利落地将其双手反剪,铐上背铐。
“人质安全!劫匪失去行动能力!手腕、后背肩胛下各有一处贯穿伤!疑似…锐器穿刺伤!未发现明显凶器!”特警的汇报声通过耳麦迅速传递。
“封锁现场!保护痕迹!疏散围观群众,保持距离!所有目击者暂时不要离开!”指挥官的指令一条条快速下达,声音沉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混乱的人群,试图找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出手者”。
人群开始被警察有序地引导后退,但嗡嗡的议论声再也压抑不住,如同潮水般涌起。
“怎么回事?谁干的?”
“没看见啊!就看到那混蛋突然就倒了!”
“是不是警察开枪了?没听见声音啊!”
“肯定有高手!武侠小说里那种,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太神了!那小女孩真是命大!”
各种猜测、惊叹、后怕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叶警官快步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小朋友,不怕了,坏蛋被抓住了。告诉叔叔,你还好吗?刚才发生什么了?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飞过去?”
小女孩小脸煞白,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紧紧地抓着奶奶的衣服,使劲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没…没看见…我就…就听见‘嗖’一下…然后…然后那个坏叔叔就倒下了…刀掉地上了…”
什么都没看见。叶警官的心又沉了一分。这出手的速度和隐蔽性,超出了常理。
他站起身,目光凝重地看向劫匪倒下的位置。法医和技术人员已经迅速进场,拉起了警戒线。劫匪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急救(虽然伤势看起来不致命,但程序必须走)。技术员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枚染血的竹签,放入证物袋。那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街头小吃摊上随处可见的廉价竹签,甚至有些粗糙。可就是它,刚才完成了一次匪夷所思的“斩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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