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飏抬眸看向外婆,指尖无意识攥着衣角,没吭声。宫家老太太见小外孙沉默,又轻轻追问:“是不是你跟苏苏闹了矛盾,她去同学家住了,你才这么闷闷不乐的?”
“您……您怎么知道?”宫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语气里带着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慌乱。
“昨晚我在庙里处理事,心里总惦记着家里,就给你外公打了电话。”宫家老太太叹了口气,声音里藏着愧疚,“他把家里的事都跟我说了。飏飏,是外婆错了。”
她顿了顿,指尖拂过袖口上的细纹,眼神飘向远处,像是在回忆这些年的日子:“这些年,为了盼着你妈和你妹妹平安回来,我带着你在庙里修行,满脑子都是求佛祖保佑她们,却偏偏忽略了你。其实我该像当初瞒着你妹妹那样,不把她们失踪的事告诉你,可我太想让她们回来了,就把一切都告诉你,还拉着你一起抄佛经祈福。”
说到这儿,老太太的声音低了些,带着明显的自责:“我只顾着让你抄经,没好好教你怎么跟人相处。你外公早就跟我说,我把你带得‘不正常’,以前我不觉得,现在看着你跟苏苏闹成这样,才知道我真的错了。”
这些年在庙里,老太太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抄经上,和宫飏的交流少得可怜。宫飏年纪小、心思单纯,长期待在清净的庙里,对人情世故的认知渐渐偏了,这才养成了傲娇别扭的性子,连跟亲妹妹宫苏苏相处,都总带着股“挑刺”的劲儿。
“飏飏,”老太太转过身,眼神郑重又温和,“想跟大家处好关系,就得改改你那别扭脾气。你这么小的年纪,本该是阳光开朗的,别总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说完,她拍了拍宫飏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屋里。
外婆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宫飏心里激起了涟漪。他想起昨天大舅宫珏、三表哥宫泽林,还有爸妈说的话——大家都让他放宽心态、好好待人。记忆里,他和苏苏第一次见面时,就皱着眉挑她的错,嫌她说话太吵、做事毛躁,后来也总爱跟她对着干。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是自己的坏态度,把妹妹推得越来越远。
宫飏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等苏苏回来,一定要好好跟她道歉,再也不耍小性子了。
另一边,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沙发上。小苏苏和梁歆瑶捧着果汁杯,面前摆着一碟精致的点心,可小苏苏却没什么胃口,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明显是在走神。
梁歆瑶放下叉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语气温柔:“苏苏,你还在想你和你哥哥的事吧?”
小奶团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圆圆的脸上满是纠结——最好的朋友总能看穿她的心思。
梁歆瑶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慢慢说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我爸爸有个妹妹,就是我姑姑。他们小时候,也闹过一次跟你们很像的矛盾。”
“当时我爸爸六岁,姑姑四岁。姑姑在爸爸旁边玩,不小心把他最宝贝的玩具机器人弄坏了。姑姑马上就道歉了,可我爸爸太心疼机器人,不仅没原谅她,还把她骂哭了。”
“那后来呢?”小苏苏立刻追问,眼里满是好奇。
“后来爷爷奶奶知道了,狠狠批评了我爸爸。我爸爸也意识到自己错了,就主动找姑姑道歉,姑姑也原谅了他,他们又像以前一样好了。”梁歆瑶看着小苏苏,认真地说,“所以苏苏,我觉得你哥哥肯定也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跟你道歉的。”
听到这话,小苏苏紧绷的肩膀松了些,可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她轻轻咬着下唇,小声嘀咕:“真的吗?哥哥会不会还生我的气呀?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起玩吗?”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客厅里静悄悄的,只留下小奶团子满是纠结的心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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