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病者嗜血、行为疯狂,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且被其抓伤咬伤者,很快会出现类似症状……更有传言称,某些北方军队中,已开始出现举止异常、战力却诡异增强的士兵……
吸血鬼的传闻,如同冰原上最刺骨的寒风,开始悄无声息地南下。
边境伯重伤濒危,北境防线摇摇欲坠,身后家园可能面临比战争更恐怖的威胁……这一连串的消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就心力交瘁的奥瑞斯九世眼前阵阵发黑,也让王都内所有知情的重臣与贵族,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北境,就快不保了。
若龙吼关隘失守,第一帝国那挟带着未知恐怖的大军将长驱直入,龙心帝国这艘已然千疮百孔的巨舰,将面临顷刻间倾覆的灭顶之灾!
恐慌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开始在城市各个阶层不可抑制地蔓延。
就在这帝国命运悬于一线的至暗时刻,埃蒙德躲藏的那间小屋,油灯已经连续数夜未曾熄灭。
他枯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着那卷阴影凝成的神谕,手指一遍遍抚过那枚冰冷的长钉,目光死死盯着桌角那块暗红搏动的血石。
窗外传来的不再是关于胜利的欢呼,而是压抑的哭泣、绝望的祈祷和关于北方恶魔的恐怖窃语。
妻子塞勒丝蒂亚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她的眼神却一天天黯淡下去,充满了对丈夫状态的不解与对未来深深的忧虑。她尽量不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准备好简单的饭食,夜晚听着他压抑的喘息和梦魇中的低吼,独自垂泪。
埃蒙德的内心,那场持续了数月的风暴,终于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刻。
“为了帝国……也为了……真理……” 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如同沙砾摩擦。
他抬起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面模糊铜镜。
镜中的自己,形销骨立,眼窝深陷,而那双曾经清澈、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此刻,在昏暗的油灯映照下,竟隐隐泛着一种不祥的、如同凝固鲜血般的暗红色泽!
那不是疲惫的血丝,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被那黑暗存在与手中邪物侵染的……异变征兆!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时,那暗红似乎褪去了一些,但一种冰冷的、近乎非人的决绝,已然取而代之。
他不能再犹豫了。
国将不国,家何以存?若按部就班,等待所有人的只有毁灭。
那条黑暗存在指出的路,纵然通往深渊,但至少……有一线挣扎求存、甚至扭转一切的可能!
牺牲……是必要的。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痛苦,却也带来一种畸形的、破釜沉舟的“力量”。
他拿出长钉,慢慢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眉头微蹙的妻子,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最深处。
“对不起……对不起,”埃蒙德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我的爱,我已不渴求神明的赦免与你的原谅。”
“我多么希望,我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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