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江临川扶着替身走进去。他靠在角落，冷白的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战术包边缘，像是确认什么。
电梯往下走，到了地下二层。车门一开，外面停着一辆黑得发亮的商务车，引擎低低地响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先下车，手一直插在外套口袋里，看起来很警惕。
江临川不动声色地把风衣往怀里收了收，完全遮住身边人的脸。同时，他悄悄把一个小东西贴在车门框内侧——没人注意到这个动作。
车子驶出地库，上了高架。江临川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眼神沉静。三分钟后，导航提示前方即将没信号。他轻轻按下手表侧面，屏幕立刻跳出一串波形图——追踪信号已经开始同步，延迟三十秒。
当车轮碾过桥面接缝时，车身轻轻震了一下。他低声说：“启动B计划。”
耳机里传来周媛的声音：“收到。海流方向已确认，染色剂投放坐标校准完成。”
离隧道还有最后一百米，江临川悄悄拉开风衣内衬，取出一枚火种胶囊，藏进手套夹层。就在灯光消失、隧道吞没一切的瞬间，他把胶囊塞进了空调出风口。
火焰从里面烧起来，迅速蔓延到座椅下方。司机猛地踩刹车，车子歪斜地停在隧道中央。浓烟滚滚，警报声尖锐刺耳。
江临川推开车门跳下去，顺手把燃烧的风衣甩向护栏。他站在暗处，静静看着车牌在火光中一点点扭曲变形。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可谁也没发现，隧道另一头，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正悄然驶离。
城郊，一座废弃气象站。铁皮屋顶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江临川推开生锈的门，屋里三块屏幕同时亮起。
中央屏幕上，是东海三号航道的卫星画面——一块深色布料浮在海面，周围水泛着淡淡的红。
周媛站在门口，递来一个防水袋，声音压得很轻：“染血的西装已经沉到指定位置，海警一小时四十七分钟后会到。法医报告用了去年溺亡者的DNA，匹配度98.7%。瑞士那边也搞定了，‘叶小姐’的入境信息已经预登记。”
江临川快速翻看文件，点头。他又调出第二块屏，看到“叶小姐”的护照编号已被录入国际系统，信用记录、银行账户全都打通，资金流向绕了七层，根本查不到源头。
“她不能再有真实痕迹。”他说，“心跳、指纹、虹膜……全部切断。”
周媛从包里拿出一个银色小盒子，打开后是一枚芯片：“这里面存了三年的伪造通话记录，有教授、房东、银行经理的声音备份，时间都对准了苏黎世本地服务器。”
这时，屋里传来脚步声。岑疏影从里面走出来，换了一条素净的长裙，脸上没化妆。她的左手空着，原来戴手表的地方只剩一道浅印子。她走到控制台前，盯着屏幕上滚动的身份数据。
“我需要销毁什么？”她问。
江临川递过去一个密封袋：“手机、信用卡、社保卡，还有今天穿过的衣服。”
她默默把东西放进去。指尖碰到那块旧手表时，呼吸微微一顿。屏幕立刻跳出红色警告：【情绪波动超标，存在暴露风险】。
江临川马上接入耳机频段，释放一段低频信号。岑疏影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你现在不是岑疏影。”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你是叶小姐，金融工程硕士，参与过洛桑联邦理工的量子项目。你的童年在日内瓦湖边，不是岑家老宅。”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变了。
她摘下手表，放进另一个真空盒子里。
“它会等我回来。”她说。
周媛接过盒子，放进保险柜。“明早六点，我会通过跨境货运把它送到列支敦士登保管库。同时启动‘幽灵档案’程序，48小时内，所有关于岑疏影的信息都会失效。”
江临川切换到第三块屏，播放一段视频——监控画面显示，深夜码头，一个女人独自走向观景台，风吹起外套，栏杆晃动，人影坠入黑暗海浪。手机和文件包也被卷走。最后一帧，是个模糊的脸。
“这段视频已经传上网了。”周媛说，“九爷的情报组十分钟前访问了镜像站点。维克多的技术团队正在分析，但我们加了假元数据，足够以假乱真。”
江临川点头，又调出隧道里那辆车的热成像图。残骸还在现场，警方已经封锁。他放大一角，确认燃烧装置彻底熔毁，没留下任何可识别部件。
“他们信了吗？”岑疏影问。
“还不够。”江临川敲键盘，指令发出。三颗卫星调整角度，重新拍摄海域。漂浮物周围的红晕扩散得更明显了，像真的不断渗出血一样。
“我们还需要一点证据。”他看向周媛，“准备第二波染色剂。”
周媛按下掌机确认键。远处的无人潜航器启动，向海水注入新型示踪液。这种液体遇盐就发光，能持续七十二小时，足够让搜救队认定这就是事故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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