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波拿起手电筒,他按下开关,一道同样幽暗的紫色光束射出。“好!太好了!”他由衷赞叹,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荧光粉呢?”李凌波问。
“也准备好了。”李依婷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比拇指稍大的深棕色小玻璃瓶,里面装着近乎无色的细腻粉末,“警用高显影型,微量就够,沾上在紫外灯下像星星一样亮,水洗都不容易掉。小心使用,别弄自己身上。”
李凌波接过瓶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将是追踪赌场黑钱的关键。
“万事小心!”李依婷用力握了握堂哥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和嘱托,“外围已经准备就绪,电信基站建好测试的消息没有公布,你的手机测试号……当晚只等你的信号。一旦得手……我们立刻按计划进山!”
李凌波重重点头,将仿制手电筒和荧光粉瓶仔细贴身藏好,如同揣着两颗决定胜负的砝码。他最后看了一眼堂妹和沉默的老赵,转身融入了县城街道的人流。回虎口寨的路,感觉比来时更加漫长而沉重。
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刘春丽果然对“新衣服”嗤之以鼻,嘟囔着“败家”。李凌波(张翠花)只当没听见,默默忍受着阿狗因为自己回来而表现出的、带着试探的亲昵。
夜幕如期降临,笼罩了死寂而暗流汹涌的虎口寨。临时赌场的灯火在深山里某处亮起,如同魔鬼的眼睛。拿到情人张翠花偷偷给的五百块,王有才也顺利进了赌场。
赌场窝棚内,气氛依旧喧嚣污浊。王彪像往常一样,稳坐太师椅,脚边是铁皮钱箱。他手里把玩着的,正是那支至关重要的真紫外线手电筒。每当有赌徒进来,他便懒洋洋地抬起手,用那幽紫的光束在来人身上扫几下,动作娴熟而冷漠。照完一个,他有时会随手把电筒塞进鼓囊囊的右口袋,有时则漫不经心地直接放在钱箱的盖子上。
李凌波(张翠花)坐在赌桌前,心不在焉地下着小注,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准的雷达,死死锁定着王彪的一举一动。王有才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旁,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眼神不时飘向张翠花这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凌波面前的筹码一点点减少。终于,当最后一个代表“五百块”的红色塑料片被庄家收走后,阿狗叫她不能再赌,让她在一边等会,散场了和她一起走。
当她看到王彪那紫外线手电筒又放到钱箱上,王彪点烟时,她知道,时机到了!
“阿狗哥!我忍不住了,给我线,我要翻本!”张翠花(李凌波)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甘和烦躁。
旁边的阿狗:“哎呀,老婆,你输赢够五百了!”
“输?我以前赢的怎么算?把钱给我!”张翠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瞬间吸引了附近几张桌子的目光,“都怪你!要不是你软,我能输?!”她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阿狗。
男人最怕老婆当众说他软,阿狗脸上挂不住,也提高了嗓门:“哎!你这婆娘怎么不讲理?你自己要玩的!输钱了赖我?”
“不赖你赖谁?你就是个扫把星!在赌场里像个哈巴狗,大气不敢出!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家笑话也不敢吭声!窝囊废!”张翠花(李凌波)越说越“激动”,积攒多日的屈辱、厌恶和任务压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猛地伸出手,狠狠推了阿狗一把!
阿狗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赌徒,引起一阵惊呼和骚动。
“你敢打我?!”阿狗彻底恼羞成怒,站稳了就要扑上来。
“打你怎么了?就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张翠花(李凌波)尖叫着,毫无惧色地迎上去,双手并用,劈头盖脸地朝阿狗身上招呼!她收着力道,动作却极其泼辣,专挑肉厚的地方打,耳光、抓挠、推搡,一时间鸡飞狗跳!
“老婆打老公啦!” “嚯!阿狗家的婆娘够辣!” “打!使劲打!阿狗你个怂包,还手啊!” 围观的人群瞬间沸腾了!枯燥的赌博哪有看两口子打架刺激?赌徒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牌和骰子,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兴奋地起哄、叫好、吹口哨,唯恐天下不乱!整个赌场的注意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伦理剧”牢牢吸住!
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坐在角落、看似被这场面惊呆了的王有才,眼中精光一闪!就在王彪也被这出闹剧吸引了目光,皱着眉头看过来,并且习惯性地将刚检查完一个赌徒后顺手放在钱箱盖上的紫外线手电筒遗忘在那里的瞬间——
王有才动了!他像一条滑溜的泥鳅,借着人群的遮挡,悄无声息地靠近赌场中央。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右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支几乎一模一样的仿制品,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起钱箱盖上那支真正的紫外线手电筒,手指轻转,仿制品轻轻放在了原位!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紧接着,他的左手食指看似随意地、极其隐蔽地在钱箱侧面靠近锁扣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用指甲快速而有力地弹了几下!微量的荧光粉末,如同幽灵般无声地粘附在了冰冷的铁皮上!
做完这一切,王有才迅速缩回人群边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脸上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泛红,目光死死盯着还在和阿狗“厮打”的张翠花,心脏狂跳。
赌场中央,王彪的注意力被喧闹完全吸引,丝毫没察觉自己最倚重的“照妖镜”已经调包。他甚至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行了!要打回家打去!别在这儿碍事!”
张翠花(李凌波)见目的达到,顺势“气喘吁吁”地停了手,指着阿狗哭骂道:“田阿苟!你给我等着!回家再跟你算账!”说完,她捂着脸,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赌场窝棚。
阿狗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满脸涨红,尴尬又恼怒地站在原地。
窝棚外,寒风刺骨。李凌波(张翠花)快步走着,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委屈?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和眼底深处燃烧的火焰。第一步,成了!真手电筒已偷换,荧光粉已标记!王彪的钱箱,如同被拴上了无形的丝线,只等黎明时分,用那幽微的紫光,揭开它藏匿的深渊!她摸了摸怀里那支冰凉而滚烫的手机——信号仿佛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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