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小楼。晚饭的气氛格外沉闷,吕刻强阴着脸,扒了几口饭,筷子一撂,站起身硬邦邦地说:“玲玲,明天晚上开始,我教你几个基本的舞步,周末省得去了丢人。”
对于被男人搂着跳舞,李凌波想想就觉得恶心:“不跳舞不行吗?”
吕刻强冷笑:“你不是要去吗?那可是县交谊舞协会的定期聚会!”
李凌波(王玲玲)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嗯。” 胃里又开始翻搅。他发现把自己给坑了!
房门板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昏黄的光线。这个新房空间里,李凌波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挣扎出来。他一把扯开勒得他快要窒息的衣领,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按下了紧急通话键。
“依婷…” 信号接通瞬间,他几乎是崩溃地低吼出来,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绝望,“他朋友的聚会…是县交谊舞协会的舞会!和他的狐朋狗友!跳舞!让我和他…贴着身子跳舞!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会吐出来!我会疯掉的!”
通讯器那头传来大笑声,这个坑哥的丫头居然笑出来。这令李凌波恼火。
“哥。”李依婷的终于说话,语气变得冰冷、坚硬,像淬了火的钢针,精准地刺穿他所有的软肋,“我知道那感觉比死还难受,比勒断肋骨还痛。我知道。”
她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敲在李凌波颤抖的神经上,“但你想想陈思思表姐!想想黄文秀!周萍!她们死的时候,被当成‘意外’处理的时候,有多绝望?她们的命,被换成了保险柜里冷冰冰的钞票,全汇到外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现在,那保险单栏里,写的是谁的名字?王玲玲!你的名字!下一个冰冷的数字就是你!早一天撕开他的伪装,早一天找到铁证把他钉死,你就能早一天撕掉这身皮!早一天做回李凌波! 为了活命,为了那些冤死的女人,为了真相!你必须忍!给我跳!搂着他的脖子也要跳下去!”
最后一句,“早一天破案,就少扮一天女人!” 如同一记冰冷的耳光,狠狠抽散了李凌波所有的犹豫和屈辱。
短暂的沉默。通讯器里传来李凌波粗重压抑的喘息,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几秒钟后,沙哑到几乎失声的回应传来:“…好。我跳。但你们…必须盯死舞厅!计划…计划要快!”话语里是认命的痛苦,也是被逼到绝境后点燃的决绝。
“放心。”李依婷的声音恢复冷静,“地点时间发我。外围我会布控。小型录音设备,装在黑色成发夹里,明天一早,我放百货店钱柜里。现在,回去,扮演好你的‘羞涩新娘’。”
通讯切断。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李凌波压抑到极致的沉重呼吸。他闭上眼睛,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墙上。“早一天破案,就少扮一天女人……” 李依婷的话一遍遍在脑中回荡,是唯一的灯塔,也是淬毒的鞭子。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翻滚的恶心强行摁回胃里,整理好衣领,重新堆砌起“王玲玲”那苍白虚弱的表情。
第二天傍晚,李凌波发现餐桌上有个纸条,上面写:『饭后把堂屋的桌椅移到墙边,老公我教你跳舞!』这是生活情趣吗?!
“她”堂屋的桌椅被粗鲁地推到墙边,腾出一小片空地。昏黄的灯泡摇摇晃晃,像一只疲惫的眼。吕刻强换了件半旧的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脸上没有了昨晚的阴鸷,却也没有笑意,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漠然。
“来。”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李凌波(王玲玲)深吸一口气,仿佛走向刑场。他强迫自己迈步,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荆棘上。他试图忽略那双伸过来的手,但吕刻强已主动上前一步,右手不容分说地揽住了他的后腰,左手握住了他冰凉僵硬的——小手!
轰!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塑身衣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吕刻强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质感,透过薄薄的衣衫,那触感如同烧红的烙铁!后腰被触碰的地方瞬间燃起灼热的火焰,直冲颅顶!紧随而来的,是那混合着男性汗味、廉价肥皂和若有若无烟草气息的浓烈气息,如同粘稠的液体般将他包裹、淹没!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咬住口腔内壁,尖锐的刺痛和弥漫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住汹涌的呕吐欲。
“放松点,”吕刻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平静无波,像在指导一项机械操作,“身体别这么硬。跟着我走步。左脚…退…重心移过来…” 他的引导精准而缺乏温度。
李凌波的身体如同一具被强行操控的提线木偶。他竭力想跟上步伐,但吕刻强手掌传来的温度、腰间那只手的禁锢感、身体贴近时对方胸膛的硬度和热度、以及那无孔不入的男性侵略气息,构成了一个全方位碾压他感官的恐怖囚笼。每一次被带着旋转,每一次更紧密的贴合,都让他头晕目眩,几乎窒息。他感觉属于李凌波的核心部分正在被这具“王玲玲”的躯壳和这屈辱的接触一点点剥离、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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