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紫宸殿内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文武百官的朝服上,却驱不散殿内隐隐的暗流,自昨日凌策“遇刺重伤”的消息传开,朝堂上便人心浮动,有人担忧靖安侯府的动向,更有人好奇这场刺杀背后的隐秘。
凌策身着月白锦袍,安静地站在凌伯言身后,肩头的“伤”已用宽幅玉带巧妙遮掩,面色虽略显苍白,却难掩眼底的清明。
他目光扫过队列中的镇北王世子萧煜,对方正襟危坐,看似镇定,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朝服下摆,显然对他“没死”的消息心存疑虑。
朝会伊始,天启帝例行询问了北疆防务和地方吏治,语气平淡,却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凌英身上,似在观察她的反应。
凌英身着银甲朝服,身姿挺拔,神色平静地汇报着北疆军情,滴水不漏,丝毫看不出“弟弟重伤”的慌乱,这正是凌策要的效果,越是平静,越能让萧煜和三公主心神不宁。
待百官奏报完毕,天启帝刚要宣布退朝,一道略显怯懦的声音突然响起:“陛下,臣有本启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户部主事张谦从文官队列中走出,躬身行礼。
张谦是凌伯言当年任科举主考时录取的门生,为人正直,却因出身寒门,在朝堂上一直默默无闻,此刻突然发声,让不少人面露惊讶。
萧煜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张谦平日与靖安侯府并无过多往来,此刻突然上奏,莫非是凌家的人?
天启帝目光落在张谦身上,语气平淡:“张主事有何事启奏?”
“回陛下,臣近日核查地方田亩赋税时,发现镇北王府在京郊私占良田千亩,不交赋税,还纵容家奴欺压百姓,抢占民宅,致使十余户百姓流离失所。”张谦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传遍整个大殿。
“臣这里有百姓的诉状和地契副本,恳请陛下为百姓做主!”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哗然。
私占田亩虽算不上重罪,却也是世家子弟常犯的“特权之过”,尤其是镇北王府手握京畿兵权,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侵占民田,显然是仗着权势目中无人。
萧煜脸色骤变,立刻出列反驳:“陛下,张主事血口喷人!”
“我镇北王府世代忠良,怎会私占民田、欺压百姓?”
“定是有人故意伪造证据,诬陷我王府!”
“萧世子可否敢让陛下派人核查?”张谦抬头,目光直视萧煜,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京郊柳家村的百姓皆可作证,镇北王府的家奴不仅强占良田,还打伤了反抗的村民,此事绝非臣凭空捏造!”
说着,张谦将诉状和地契副本呈给太监,递到天启帝面前。
帝王拿起地契,仔细翻看,眉头渐渐皱起,地契上的印章确是镇北王府的私印,诉状上的百姓签名也整齐清晰,甚至还有地方县衙的旁证记录,显然不是伪造。
凌策站在队列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正是他精心挑选的“罪证”,私占田亩、欺压百姓,算不上足以定罪的重罪,却精准地戳中了天启帝最忌讳的“世家特权”。
帝王一心想削藩集权,最忌惮世家利用权势侵占民利、动摇民心,而镇北王府的这些行为,恰好给了皇帝一个敲打他们的理由。
“萧世子,张主事所言,可有此事?”天启帝放下地契,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萧煜额头渗出冷汗,他没想到张谦竟会握有如此确凿的证据。
镇北王府确实在京郊占了些良田,本是小事,却没想到会被人捅到朝堂上,还被抓得如此正着。
他强作镇定地辩解:“陛下,此事定是误会!”
“那些良田是百姓自愿卖给王府的,并非强占,至于欺压百姓,更是无稽之谈!”
“自愿卖给王府?”张谦立刻反驳。
“柳家村的百姓皆是贫苦人家,那些良田是他们的命根子,怎会自愿卖出?”
“而且臣核查过,地契上的买卖价格远低于市价,分明是强买强卖!”
殿内的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看向萧煜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支持镇北王的官员们想开口辩解,却被天启帝的目光制止。
中立派官员则沉默观望,等着看帝王的态度。
而与凌家交好的官员们,虽未开口,却明显站在了张谦这边。
凌策悄悄观察着天启帝的神色,只见帝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落在地契上,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这是他对镇北王势力产生“第一次疑虑”的信号。
在此之前,天启帝虽忌惮镇北王的兵权,却也需要利用他们制衡其他世家,而此刻,镇北王府“恃权欺民”的证据摆在面前,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手握京畿兵权的世家。
“此事朕知道了。”天启帝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着大理寺即刻派人前往京郊核查,若情况属实,镇北王府需归还良田,赔偿百姓损失,纵容家奴者,按律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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